周遭打杀声弱了下去,厢房极为安静。 景殃攥紧手中发簪珠翠,尖端刺中掌心带来隐痛,久违的感觉有点棘手。 仿佛……有什么事情发展要超出控制。 - 鹿白回到公主府,越想越是气闷。 他就那样突兀地去摁她的腰,完了还不给个解释,一副冷淡至极的样子,虽然她能理解他是想混过黑衣刺客的耳目,但他最后一个交代也不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她又不是布娃娃,随便他来回摆弄! 鹿白生气地走来走去,最后告诉护卫和下人今日谢绝一切来客,转身去书房奋斗事业。 她要把景殃这个人给忘到脑后! 他不给她道歉,她是绝不会再理他了。 除非……除非他给她也叫几声。 哼。 鹿白处理了下公主府内务,其他时间都埋头于叛国文书的研究。 这封信使用的墨宝她大概有头绪,是洛水地域常见的墨,只是即使是洛水常用的墨也有数十种,时间过去太久,墨和纸笺都已经泛黄,具体的种类她分辨不出。 除非手头上有类似的墨,她得照着写一遍才能真正知道用的哪种墨。 这叛国信用的纸笺她更是了无头绪,只能先找出墨,然后再找具体的纸笺种类。 鹿白伏案点灯到深夜,直到困倦了才将油灯熄灭,好好沐浴一番之后躺到床上。 头沾枕头,困意却渐渐消散。 她在黑夜中闭着眸,思维却因为白日的事情而异常清醒,烦躁地翻来覆去好一会,睡意终于酝酿出来。 她不再动弹,渐渐沉睡。 就在鹿白即将睡着的时候,窗边隐隐有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 有人夜袭公主府?! 难道是白天的刺客,想要杀掉她,于是半夜过来? 鹿白骤然清醒,背后渗出冷汗,闭着眼睛,仔细听着动静。 微弱到近乎无法察觉的脚步声踏进室内,走到案几旁边,定住不动。 ……这是在干什么? 鹿白悄悄睁开一条眼缝。 只见案几边一个黑衣蒙面男子背对着她,身上披着斗篷,遮住了身形,看不出胖瘦。 黑衣人轻轻往案几上放了一个包袱。 鹿白眯了眯眼,仔细看了看。 这人……怎么那么像朝堂上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黑衣人? 不对,他就是! 他来放了什么东西? 鹿白悄悄把眼睛睁大,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暗中背对着她的那道身影,模模糊糊地发现那个黑衣杀神没有围住眼睛! 她瞬间做了个决定,悄悄紧绷身体,默默积蓄力量。 黑衣人放下包袱,无声走到窗边,正欲翻窗离去。 鹿白猛地从床上弹起,伸手抓向他蒙住脸庞的面巾! 她速度极快,但黑衣男子更快,身形一闪撤到她身后,握住她双手反拧在背后。 男子力道很大,站在后方钳住她,不让她转头。 鹿白双手被抓在背后,长发垂下来挡住两颊,面对着面前地板动弹不得。 想到自己躬身撅着屁股背对着他,她蓦地感觉几分尴尬和恼火。 “你是谁!” 她挣扎起来,本来就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冷道: “原本我以为你帮我爹爹立墓碑,定是个好人,但没想到你如此遮遮掩掩。登徒子!” 闻言,背后黑衣人的力气渐渐变小。 鹿白松了松手腕,却发现动是能动,却挣脱不开。 他良久未开口,像是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他突然松开手,用锦被蒙住她的脑袋。 鹿白视野顿时黢黑,她拽开锦被,抬头看去,却只见到窗外远远离开的黑色斗篷背影。 她盯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许久,缓缓皱起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