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南王府,书房。 黑衣属下无声进来,递上一个名单。 广南王展开纸条,将上面的名字念出来:“经常尾随保护宁蕖公主的暗卫都有哪些人马,让我看看……楚宁王,皇帝,几个皇子一个不落……居然还有七皇子?还不少!” 他愤怒将字条烧掉,冷笑道:“好啊,一个个都这么韬光养晦护犊子,让我这个老狐狸都大吃一惊。” 属下垂首,不敢吭声。 广南王狠狠捏着轮椅扶手:“这宁蕖公主到底哪里好,这么多人背地里护着?她不就是区区小国师的女儿吗?她何德何能!” 说到最后他直接被气笑:“这一个个都不怕死,什么浑水都赶趟!” “不过……” 他拿出手中另一封信,信的内容字迹与东郦完全不同,宛如鬼画符,但他却笑了起来,慢慢道: “帮手已经进京,我许诺他们那么多东西,他们也得出力帮帮我,为卫氏的事业添点助力。” 黑衣属下拱手:“请主子吩咐!” 广南王将信件狠狠攥起,提笔写了一封回信,道: “把这信交给客栈老板,老板是我们王府的人。你去告诉他们,按照这信上的内容去试探一下景无晏,我要知道楚宁王府内部隐藏了多少武力。” “是。” 属下接过信,闪身离去。 待书房无人后,广南王将进京的西戎人传来的信放在最里侧书房的暗格里,用三把锁锁上。 假如他们拒不承认,不肯做事,那他直接拿出这封信去威胁。 他眼睛慢慢变得赤红,自言自语道:“上了这条船,谁都别想下去。” 要么推翻帝业自己独揽大权,要么……死! - 随着上巳节逐渐临近,京城的天气也回暖了些。 枯荒的京郊一夜之间冒出嫩绿枝芽,春天就要到了。 虽然依然有寒意,但部分不怕冷的闺阁小姐已经退下绒衣,换成了披风和单衣,打扮得俏生生的上街采买。 楚宁王府。 廖管事带着一众下人走到景殃面前,下人手里各捧着上好的布料,他道: “王爷,这是王府最新一批绸缎,您要用哪些做衣裳?” 景殃看了眼下人们手里红的蓝的绿的紫的黑的各种布料,皱了皱眉: “什么事要用这些布料裁衣?” 廖管事:“上巳节。” “……”景殃道:“都拿走,送去宋府。” 宋延爱穿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 廖管事没动,一板一眼道:“春时来临自然要穿得精神气些。王爷就是整日太冷沉,显得王府寂寥冷清,不若换上鲜亮些的衣裳看着更俊美。” 景殃打量了下诸多布料,勉为其难道:“就左边第一件吧,赭红色。” 比绯红色更深一些,相较于其他的还说得过去。 廖管事让下人把其他布料打包送给宋延,单独留下赭红色锦料。 现下天色已黑,弯月挂上枝头,待明日绣娘上工,就可以开始赶制衣裳。 景殃抬步欲走,忽然转眸往外墙看去,眼神骤凛。 王府外墙边隐隐传来波动声,迅速隐匿在王府各处,行走间近乎无声。 若不仔细听,居然还真听不清楚。 廖管事猛地抬头:“刺客?” “不,是前几日进京的西戎人。” 景殃扫视周围,树桠在黑夜中摇摇绰绰,他冷道: “西戎探子。” 数个暗卫不知从何处同时出现,一致朝着声音发出的位置追去。 廖管事道:“他怎么敢?!” 景殃冷笑道:“敢让探子来打探楚宁王府,我不利用一下,怎么对得起他的用心良苦。” 另外半块景军令,他正思考用什么方法去拿到,这人质就送上门来了。 景殃拔出剑鞘里的长剑,朝着探子藏匿在楚宁王府的位置,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