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能否才能通过蛛丝马迹,拼凑出父亲突然叛国的真相? 鹿白沉浸在思绪里,不料拥挤的人群中,一个扎羊角髻的小女孩笑闹着迎面跑过来。 她后面跟着一个面色焦恼的妇人,妇人跑得直喘,对小女孩喊道:“囡囡,别跑了,桥上危险,快跟娘回家!” “不要不要!娘亲追不上!”小女孩回头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加快脚步。 鹿白惊恍回神,下意识地别开身子,右脚却擦着拱桥边踩空—— 她身体失衡,直直往河水里坠去。 鹿白瞳孔微缩,心脏骤紧,喉咙口险些逸出惊叫声。 空气像是被放慢一般—— 小女孩踉踉跄跄地停下脚步,茫然无措地回头看过来。 妇人终于追上孩子,一边去抱她一边惊慌地偏头去看。 来往的闲散伴侣行人都被这意外惊到,几乎同时看向即将掉下拱桥的小姑娘,甚至有人下意识抬起了脚,欲要去救人。 下一瞬间。 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足尖轻点地面,从岸边众人之中飞身跃出,瞬息来到南郊河上空。 他伸手接住鹿白下坠的身子。 - 他接到鹿白,提气轻松跃至河岸对面,把人放下。 鹿白双脚站稳之后,心脏还在砰砰地跳。 踩着脚下坚实的地面,确认自己没有落水的危险了,她才重重松口气,劫后余生似的抬眸道: “多谢……哎?” 年轻男子居然已经走了。 鹿白在后边打量着他,只能窥见对方穿着墨绿色镶白云纹锦袍的背影。高树上挂着的灯笼投到他身上,映出不规律的光影。 他步伐从容地走进灯火阑珊里,带有一种挺拔如松的味道。 鹿白追了几步:“公子留步,不知我该怎么谢你?” 年轻男子耳力极佳,听到了鹿白的道谢,脚步未停,微微侧身摆了摆手,从墨发里露出一截白玉似的下巴。 片刻后,他低调地走进人群里,消失不见。 鹿白站在原地,注视着他离开的方向。 她方才险些落衤糀水,仓皇间没仔细观察。现在对方又不欲揽功,留给她一个背影就走了。 导致她自始至终没能看清此人长什么样子。 不过,他这身锦袍她倒是记得清楚,正是先前在河岸被众人簇拥的那位。 鹿白认真回想一下,隐约想起他是个很好看的人。 如果用八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 鹤立如松,风华绝代。 她有点好奇地喃喃: “京城什么时候出了个这样的人物,以前怎么没见过……” - 鹿白没再在南郊河逗留,悄悄溜回皇宫。 回到栖云宫,心腹下人们见她偷偷回来了都见怪不怪,井然有序地准备舆洗用具。 墨竹放好温热的沐浴水,撒了一层花瓣。 鹿白脱了衣裳,泡进澡盆里,舒服地喟叹一声。 沐浴之后,她收拾妥当走出来,墨竹熟练地拿干净巾帕给她擦头发,涂上清桂味的护发香脂,力道适中地揉擦按摩。 鹿白眯着眼睛享受,昏昏欲睡间忽然清醒了一瞬,睁开眼睛道:“墨竹,最近有没有俊朗年轻的男子进京?” “俊朗男子……”墨竹想了想,摇头,“没有吧,婢子没听说过。” “好吧,那算了。”鹿白打了个哈欠,没太在意。 今天过得实在太疲惫,墨竹给她擦完香脂之后,鹿白就再也撑不住,困倦地爬到床榻上,沾枕即眠。 关于墨绿白纹锦袍的男子是谁,也被她彻底抛到脑后。 - 夜晚,京城南郊。 刻漏缓缓流过,时间已近子时。 南郊河旁一处荒无人烟的密林里,时五将所有事情处理完之后,对景殃汇报:“主子,季泊许的尸体已经处理完毕,找麻烦的季家人也打发走了。” “嗯。”景殃道,“洛水那边情况如何。” “西戎偶有骚扰,但总体一切顺利。”时五顿了顿,忍不住感慨道:“太子殿下不愧是陛下倾心倾力教导出来的皇子。自从太子以游访民间的名义,暗中去洛水接手了洛水地域的行兵管辖权之后,边疆的秩序就比以往好了不少。” 景殃微微颔首,又道:“季忠廉干过的事情,证据都带来了?” “带了。”时五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说:“不过季忠廉的夫人王氏已经在楚宁王府门外跪了大半个时辰,据说是为儿子和夫君求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