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白维持着笑容,没有吭声。 景殃拍了拍她的头顶:“是吧, 鹿小乖。” 鹿白认命地接受现实, 语气欣喜:“这真是……太好了。” 两个人就这么结伴同行, 前往城南。 鹿白心怀鬼胎,但不妨碍她沉浸式演戏,围着景殃转前转后: “哎,你看这个胖娃娃小泥塑,好可爱喔!这边是糖画,老爷爷手艺真好!哇,那边还有彩结铃铛腰绳,是老奶奶亲手编的哎!我们可不可以一人戴一个?” 景殃偶尔懒懒答一声。 觉得烦了,连眼神都吝啬于施舍。 鹿白也不需要他回应,她自己就可以撑起一片戏台子。 在景殃再次表现出隐隐不耐之后,她失落地垂下手,低低地道: “算了,反正你也不会喜欢的,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 她眼里的失落实在太明显,景殃瞥了一眼,说:“哪个?” 鹿白:“?” 景殃再次有不耐烦的征兆,他耐着性子,垂着眸问她: “你刚刚说想要哪个。” 鹿白愣了愣,一时有点茫然。因为她自己也没记住。 看见景殃眼眸中流露出催促的意味,她随手指了一下: “我想要那个。” 景殃向摊贩走过去,低头打量片刻,拎起其中两个,对摆摊的老奶奶道:“老人家,这两个怎么卖?” 他虽然穿着低调,但通身贵气,矜雅十足。周围的女子都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看。 老奶奶有些惶恐地嚅嗫:“不、不贵,一个只要五文钱。” 鹿白顺着看过去,才发现自己指的是彩结铃铛腰绳。 这种东西,他怎么可能给她买…… 下一秒,景殃拿出一两银子递过去:“买两个,不用找零。” “这、这怎么行……”老奶奶捧着银子,有点高兴也有点犹豫。 “无碍,您收着吧。” 景殃离开摊贩,拎着腰绳走到鹿白旁边,两个都丢给她:“还有吗。” “没了没了。” 鹿白回过神,小心翼翼地接过,心口跳动有一瞬间加快,在胸腔里重重撞击一声,让她喉咙发紧。 她把其中一个绑在自己腰间,让小铃铛自由下垂,行走间叮叮咚咚地响,悦耳如清泉。 抿了抿唇,她举起另一枚彩结铃铛腰绳,抬头看向他。 景殃回眸看过来。 他的桃花眼里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配着眼尾的泪痣,像是天生含了情,却也对众生皆冷淡。 在这道视线中,鹿白莫名地紧张了下。 她捏紧铃铛,听到发出叮咚一声响,磕绊道: “你、你要不要戴上?” “不用。” 景殃抬步往前走,正好穿过一片彩灯,俊朗的侧脸被映照出晦昧不明的光影,他随口说道: “你待会不是还有个闺中姐妹吗?” “噢……也是。” 鹿白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指尖用力捏了下铃铛,最终收进袖口里。 她回了下头,看到老奶奶的摊贩围了一圈人,不少年轻姑娘都在挑选彩结铃铛,老奶奶喜笑颜开。 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但又好像没太大变化。 鹿白收回目光,加快脚步追上景殃。 - 顺着长街往南走,周围的行人越来越多,两边的灯火也越来越亮。 直到出了城门,拐道走了一炷香的昏暗石子路,前方豁然开朗。 满目骤亮。 鹿白被眼前的景象惊住,忍不住“哇”了一声。 一条横穿城南的大河自西向东流过,一股沁人的凉爽扑面而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