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季权公,我看你是你反了天了!” 景殃看着季权公东逃西蹿,眉心微拧:“别管它了,我问你点事。小红花你照顾的怎么样了?” “哦,那条红虺蛇啊(1),它前阵子好像乱吃东西,消化不太好,最近养得差不多了。” 胡伯松开季权公,白猫闪电一般蹿飞出去,再不见踪影。他不知从哪个口袋一模,伸手掏出一条细细的小红蛇。 小红蛇从他手指间绕出来,睁着小眼睛看着景殃。 它听不懂自己的名字叫什么,只闻到主人的气息,感觉亲近,便扬起小脑袋想要凑过去。 景殃伸手,小红蛇顺势爬进他的衣袖里,乖乖蜷缩在内袋中,酣然闭上小眼睛。 胡伯每每看到这小毒蛇这么乖都觉得稀奇,问道:“公子,您这小红蛇在哪捡的?能不能给咱们王府每人整一只。” “你以为这是满大街跑的鸡鸭鹅,想捡就能捡。” 景殃喂了一粒小鼠干给它,见它探出头吃进去,食欲很好,心下满意,于是多解释了一句: “它是我当初在洛水边疆的密林里经过,偶然救活的。一整窝的幼蛇,就剩这只还有一口气。今晚的乞巧节不易张扬,不好带暗卫,我把它带上,以防不测。” 小玩意养这么多年都养不大,当暗器使使倒还不错。 “哦,好吧。”胡伯收拾收拾衣裳,重新整顿出发准备继续跟季权公奋斗,“那公子您忙去,我去给季权公洗澡了。哎……同样是幼时活不下去的幼崽,这猫咋就这么不听话呢!又傲又凶,还喂不熟……” 他唠唠叨叨地循着猫跑开的方向而去。 - 栖云宫。 五位皇子走后,鹿白赶紧唤来墨竹: “快,给我更衣梳妆,挑个衣裳,能让我完美融入乞巧节氛围。” “这可能有点难度……” 墨竹嘀嘀咕咕地去衣匣里翻了翻,拎出来一件粉绿色的衫裙,不确定道:“这个怎么样?” 鹿白仔细打量了下。 这裙衫鲜嫩而娇艳,很衬她的肤色。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 墨竹只得放了回去:“为什么,不是挺好看的吗?” “因为它显得我很……”鹿白措了下辞,“很幼稚。” 墨竹惊奇:“郡主,你不是最喜欢这么穿吗?还说坏人对小孩子才最无防备。” “今晚情况特殊,我要去的是谈情说爱的地方,穿那么幼稚会很突兀。”鹿白想了想,干脆自己亲自翻找: “我想要个薄而不露,轻而不浮的……找到了!” 她把衣裙从衣匣里拿出来。 这是一件齐胸单襦裙,内衬是罗绛色的直领襟衣,下裙是掺了嫩黄的鹅白色。腰间系了个编绳直坠腰带,长长垂在裙摆间。 衣料用了藩国进贡的轻薄绸缎,没有层层叠叠的中衣外衣,轻盈且精美。 鹿白立马去屏风后将衣裳换上,让宫女挽了个发,打扮好之后,站到铜镜前。 铜镜里的小姑娘有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双颊带了一点婴儿肥。 裙子是上年生辰时嬷嬷量的尺寸,当时试穿有些大,而现在她长高了,裙子穿在身上很服帖,胸脯处微微起伏,露出闺阁女儿家玲珑青涩的身体曲线。 裙角垂在小绣鞋旁边,一步一晃,像是清水中的白色芙蕖展开花瓣,颤颤巍巍地抖下几滴露水。 天真中混了点清媚,让人移不开眼。 窗外夜幕渐临,华灯初上,在宫殿地板上照了层斑驳的光晕。 虽说她还没长大,但通过这样尚未长大的面庞,依稀能窥见日后的天姿国色。 她眨了眨眼睛,铜镜里的人立刻鲜活起来。 鹿白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 终于不像以前那样,站在哪个男子身边,就仿佛是人家的幼妹了。 她非常喜欢! 鹿白走到墨竹面前,抬臂转了一圈,弯眸笑道:“怎么样?” 墨竹大力夸赞:“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不对,应该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2) “哼,就你嘴甜。” 鹿白边说边往鬓发上戴个海棠花步摇,照了照铜镜,道:“我出宫啦!你记得给我打掩护。” “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