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他几次。” “那天他想让我给他一万块钱,我没理他,他就抢了我的包,然后推了我一下。”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温以凡的语气很平静,“之后我就报警了,没出什么大事情。” 桑延安静听着,手上的动作也未停,轻轻地帮她上着药。 过了好一会儿。 “我之前,也没实话跟你说。”温以凡很少跟人倾诉,说话的语速缓慢至极,“我爸爸去世之后,我继妹不是很喜欢我。然后我妈就把我送到我奶奶那养了。” “但后来我奶奶身体不好,我就被送到我大伯那。”温以凡低声说,“我大伯一家也不是很喜欢我。” “高中的时候,咱俩第二次因为早恋被叫家长,是我大伯过去的。我那天回家之后情绪不太好,所以在电话里跟你发脾气了。”温以凡用力抿了下唇,不敢看他,“对不起,但我那说的不是真心话,我没觉得你烦。” 桑延的动作停住。 “我搬到北榆之后,车兴德是在我高三的时候搬进来住的。”提到这里,温以凡的语气变得有些艰难,“就是,他一直,骚扰我。” 听到这话,桑延把手里的棉签放下。他的喉结轻滚,声音也显得哑:“温霜降,不想说咱就不说了。” “没有不想说,”温以凡摇头,继续说完,“填报志愿的那一周,他有一晚进我房间了……” 温以凡低头,眼神有点空,把这段略过:“但没出什么大事情。因为我大伯他们每晚都是凌晨三点回来,那天也准点回来了。” 桑延闭了闭眼,把她抱到怀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一点都不敢想。 完全不敢去想,那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 那个没任何脾气,性格软,对待任何人都温和至极的姑娘。 在遇到这种事情之后,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一开始是真的报了南大的,我想跟你上一个大学,我没有骗你。”温以凡的眼眶渐红,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了,“但是就是,出了不好的事情。” “我就是,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没有人帮我。” 温以凡忍着眼泪:“桑延,没有一个人站在我这边。” 她一点都不想哭。 只觉得,她是不应该哭的。 因为就算她受到了不好的对待,也不是她用来伤害桑延的理由。 “我当时什么都没想,就是不想在北榆和南芜再呆着了。我就想去个远一点的地方。”温以凡说,“对不起,我忘记跟你说了。” “……” “对不起,我跟你说了那么不好听的话。” 那么多年。 她再没去回想过那个时候的事情。 只记得,她当时语气很重,跟桑延说了很不好的话。 却也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地淡忘了。 今天再深想起来。 她才记起来。 她原来说过这种话。 她原来说过这么不好的话。 桑延加重力道,把她抱到腿上。他的嗓音发哑,轻抚着她发红的眼角,语气似认真又似漫不经心:“记得我当时跟你说的话么。” 温以凡抬头:“什么。” 在这一刻,像是回到了那条暗沉的巷子里。 两人站在漆黑的雨幕之下,被一把小伞覆盖,距离拉得很近。周围的一切都在拉远,雨声簌簌,那些黑暗也都在消失不见。 眼前少年的面容长开,五官比当初硬朗成熟,低声重复。 “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那一年,那个将自己封闭起来,沉默着没给出任何答复的少女。 在个时候,也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 “…有的。” 桑延扯起唇角:“那现在说。” 温以凡吸了下鼻子:“我很喜欢你过来北榆找我,我没觉得出来见你很烦。” 桑延:“嗯。还有么。” “我只是觉得我改志愿了,是我没做好,是我忘了跟你说。”温以凡说,“而且宜荷离南芜好远,我不想你还要像高中的时候一直过来找我。” “还有呢。” “我没有跟别人约定过,我只跟你约好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