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年底,贾瑭捞到的偏门也多,不过是别人不知道罢了。 云芳觉得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老纨绔贾赦八成知道,他以前还挤着贾瑭让他出去捞钱,甚至拉下脸向贾瑭要钱,后来他就再不提银子的事儿了。不知道老纨绔是觉得自己要不出来了,还是他自己够花了,或者是他终于发现贾瑭这逆子会自己藏私房钱了……总之他没再逮着贾瑭要银子是事实。 李纨看着这些东西觉得坐立难安,一方面知道这是好东西,不收自己心里羡慕,收了自己心里觉得良心难安,毕竟是人家孝敬的,都是民脂民膏,拿着心里不舒坦。 王熙凤的意思是尽管收着,不收人家还不放心呢。 “……这种事儿我知道,我叔叔当年在的时候跟我讲过,说是那些外面的官儿,特别是大官儿,来京中都要孝敬一遍的京城的高门大户,不是求什么,就是让咱们收了好处别乱说话。 他们求稳,就怕有人嘴歪了说他们几句不好听的,没法子辟谣也没法子捂着大家的耳朵,说不定有好事儿因为这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变成没好事儿了。 咱们拿了人家的东西,就是告诉人家不会给他们帮倒忙。咱们不收人家心里反而会多想,要真是他们坏了事儿,还以为是咱们在背后倒腾的。对咱们来说,哪有嫌弃好东西咬手的?对他们来说,花点儿钱买个平安是值得的,所以这东西尽管收下,大大方方的拿着。” 李纨跟着笑笑就不再说什么了。 嫁进来这么多年,她是第一次看到礼物汹涌的差点把人给淹了。以前也有礼物,不过是一点小礼物,今年的礼重了很多,比如此刻她手里捏着一串比莲子核还大的珍珠穿成的串儿,这上面的皮光很亮,都很圆润,能看的出来是好东西。这好东西还不止是一条,她心里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这会云芳和王熙凤商量着把这珠串些花样戴在脖子里。 “……让丫头们用棉线在这上面打结,每个后面都打一个结,防着到时候线断了这些珠子撒一地找都找不回来。我的意思是说一串大的在下面,一串小的在上面,这样两串儿拼成一串儿,我给你比一下,你看,这样好看吗?” 王熙凤点头:“是好看呢,就这么办,让丫鬟们串珠子去,这东西我觉得戴个十来年应该没什么,十来年应该不会黄吧?” 云芳心想都是些海水珠子,要是保存得好,说不定能传给下一代。 “反正这些东西娇贵,是要好好存放的。到时候我给桂哥儿他媳妇,儿媳妇应该不会嫌弃。” 王熙凤就说:“呦呦呦,这刚把女儿嫁出去就已经想到儿媳妇的事了,你想的可真远。” 云芳把手里的白色珠串放到一边,拿起一串紫色的就说:“这日子过得快着呢,一眨眼不就到跟前了吗?” 王熙凤就说:“那也有好几年呢,我这几年还是要好好的打扮,毕竟我儿子现在还穿着开裆裤呢。” 一群人笑起来。 说到开裆裤,云芳就知道荂哥儿的笑话了,前几日闹着不穿,奈何每次去嘘嘘的时候扒裤子太慢,导致他一天尿湿了三条裤子,成了长辈嘴里的笑话。 王熙凤笑完了隔着窗户往外看了几眼,小声说:“你们在这里笑笑就行了,可不能当着我儿子的面笑。这几天羞得不敢出门儿,我哄了又哄,怎么都哄不出去。” 李纨说:“小孩子都不记得三岁之前的事,过几天就忘了,这几天别管就行,越是说着他越是记得。” 这时候外面丫鬟掀开帘子:“珍大奶奶来了。” 珍大奶奶进来,解开身上的秋板小毛斗篷,看着她们前面铺了一桌子的宝贝,就说:“我说这几天怎么不见人呢,也不喊我来打牌,原来是躲屋子里偷着乐呢,也不跟我说一声,也不让我看看,怎么,我看一眼你们能少了宝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