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她,她是生了一场病,还没恢复,所以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不过颜舒又安慰她,总有一日她会想起来的。 现在她的记忆是一片空白,奚无昼对她来说自然只是个陌生人。 不过,是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秦如眉的视线,随手往下移动,当她的手碰到他的喉结,目光一掠,忽然停在他衣襟里。 她蹙了蹙眉,被吸引了注意,想把他的衣裳扯开一探究竟。 但她脸皮薄,不大好意思,先朝奚无昼看了一眼,见他依旧没醒,这才放心,趴在他身上,悄悄把他的衣襟扯开了些。 看清衣裳下的伤痕,秦如眉眼中的好奇,慢慢化为怔然。 他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看着都疼。 秦如眉看着看着便出了神,蹙眉盯着那些伤痕发呆,眼中流露出浅浅的心疼。 她看得认真,也便放松了力道,趴在了他的身上,因此,也便没感觉到身下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他们说你是我的夫君,可是,你不会是坏人吧……这么多伤,是哪里来的呢?”秦如眉小声嘀咕。 “是你给我的。” 男人淡然的声音响起。 秦如眉了然地点点头,末了,忽然察觉哪里不对,猛地抬起头。 她对上奚无昼注视她的目光。 秦如眉脑子轰然一声,脸颊红了,立刻从他身上下去,“我不是故意……故意扒你衣裳的,不是的。”说完,她很紧张地又把他的衣襟合上了。 做完这一切,她才坐回松木杌子上,看着他。 奚无昼道:“故意的也没关系。” 什么叫故意的也没关系……这话说得,她又不是什么爱乘人之危的女子。秦如眉闹了个红脸,觉得脸颊滚烫滚烫,用手背贴上脸。 女子俏丽含羞,眉如远山清浅,原本因病初醒而苍白的脸浮起了动人的薄红,蜷长的眼睫颤动着,半遮住无措的眼眸。 和两年多前,她在他面前时的模样一模一样。 不…… 兴许更含羞些。 在她还是秦双翎的那些日子,她对他的感情很复杂,有喜欢,却夹杂着其他的情绪。 但现在,她什么都不记得,也不会怕他,将他当成了夫君,全心全意地对他。他们之间什么隔阂都没有。 奚无昼咳嗽起来,秦如眉见他眉眼压着不适,吓了一跳,想要帮他缓解,可自己什么都不会,赶紧去找颜舒。 奚无昼把她手腕握住,秦如眉动弹不得,怯怯回头看他,“我去给你叫颜舒大夫。” “不用。” 秦如眉犹豫好久,懊恼道:“可是我不会看病。” “你留着就行了。” 秦如眉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把手腕扯回来,移开视线,无措道:“你怎么这样看我啊……”她会不好意思的。 奚无昼忽然问道:“我是谁?” 秦如眉愣愣地看向他,顺着他的话回答:“你是……我的夫君。” “嗯。”他道,“所以,不仅看你,我还可以亲你,还可以和你一起睡觉。” 什么睡觉?秦如眉捂住滚烫的脸,羞恼道:“我不要。” 女子不好意思的模样落入奚无昼的眼里,他眼底也带上几分笑意,“不要也没用。” 他是她的夫君,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他们之间除了一场明媒正娶的婚礼,什么都经历过了,什么都做过了。 他们曾同寝缠绵,也曾交换过心意,世间再没有比这个还要亲密的关系了。 秦如眉哼了一声,张口就道,“那我和你和离。” 她看着他这般模样,不知为何就看不顺眼。 奚无昼不说话了,沉默地看着她。 秦如眉被他的视线看着,心底又腾起些害怕,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望着他。 她忽然有些懊恼。 她一时嘴快都说了什么……醒来的这些时间,她知道,她受了重伤,是他不惜千里跋涉来到这里求医,还在雪里站了那么久。 她现在却这样和他说。 他一定很伤心。 秦如眉咬唇小声道:“你不要生气,我不和你和离,也不和你分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