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防着。 她觉得自己不会看错人,沈昼不是那种人。 何落妹四处环顾,“沈公子晚上不回来吗?” 秦双翎低声道:“他最近两日才回来一次。”回来之后只陪她半个晚上,就离开了。 何落妹拧起眉头,“怎么这样啊,他别是在外头有人了吧,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娶你?” 秦双翎喝粥的动作猛地一僵,卢明石担心地看着她,无声示意何落妹不要说了。 过了许久,秦双翎的声音才低低传来,“不急,等槐米找回来了再说吧。” 她不敢抬眼,怕自己的脆弱被人看见。 何落妹点点头,“也是,你别担心,槐米会没事的,你说到底是谁那么缺德啊,不会是人贩子吧……拐人小女孩也太缺德……” 卢明石皱眉打断道:“落妹!” 何落妹后知后觉地捂住嘴,不敢再说。 好半晌,何落妹才看她一眼,道:“双翎,时辰不早了,那我们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啊。” 卢明石也道:“好好照顾自己。” 秦双翎把他们送到门口,目送着他们的身影一前一后远去,没入雪地里。 丰晴这几日虽然在,但都没怎么出现,她基本上都是自己一个人待着。 秦双翎忽然觉得很冷。 这种冷并不是单纯的寒冷,她其实穿得很暖和,可那股寒意就是往她骨髓里钻,躲避不了。 她感觉自己被卷进了一个不知名的漩涡。 不知为何,现在发生的种种事情,让她觉得,自己好像离安宁的日子越来越远了。 秦双翎紧了紧衣领,转身回屋子。 屋门下有一盏昏暗的灯,她想回去等沈昼,今晚按理说他不会回来,但她还是照例想等等他。 也许他就回来了呢? 才走到门口,另一侧远处忽然又起了一阵由远及近的响动,似乎有一队人朝这里来了。 秦双翎警惕起来,退到门口,却发现带头的人,是天门县的李县令。 李县令背后带了一队人,走到她家篱笆外,“秦双翎,在不在,这里是不是有个叫秦双翎的?” 肩膀的伤口又有些隐隐发疼,秦双翎揉了揉肩膀,踩着薄薄的雪走出去,“是我。” 李县令身边师爷眯起眼睛,推了推眼镜,翻开天门县的户籍簿看了她一眼,低声对李县令说了什么。 李县令指了指那户籍簿,质问道:“秦双翎是吧,这上面怎么没你的名字?秦家只有一个秦如眉。” “我改名了。”秦双翎想了个理由。 李县令皱眉看她一眼,压低声音,吩咐身边的随从,“人找到了,你去让人通知那位主子。” 随从应声去了。 李县令清了清嗓子,“秦双翎是吧,行,跟我们走一趟吧,本县令接到百姓的检举,有几句话要问你。” 秦双翎没说什么,跟着李县令走了。 李县令坐着轿子,随从分别走在前后,秦双翎则落在最后头,安静地跟着,脚印深一脚浅一脚,没入风雪里。 师爷转头看了一眼,“大人,这姑娘好歹也是那位主子最看重的人,就让她这样走,是不是不好?” 轿子里头的李县令一声悠转的哼,“很快她就不是咯。” 轿子在天门县一家偏僻的酒楼外停下。 李县令下轿甩了甩袍子,进了酒楼,秦双翎冻得身上冷,脚一路走来都僵硬了,不免停了停。 师爷催促道:“快点儿跟上啊。” 秦双翎平静地看他一眼,那师爷一哽,转头先走了。 二楼的厢房里,李县令啜了口热茶,坐下休息了会儿,方道:“秦双翎,听说你救了个姓沈的公子。” “是。” 李县令一捋胡须,眼珠子一转,“你为何救他?” 秦双翎皱起眉,“这也要和您说吗?” 李县令神色不悦地沉眉,“本县令是在例行公事盘问你,你回答就是了。” 秦双翎沉默片刻,“救人就是救人,还要问什么理由?” 李县令掷地有声道:“那位沈公子身份贵重,我们县也要仰仗这位沈公子,有人检举你动机不纯,对他有所图谋,为了防止那位沈公子被你蒙骗,本县令要拷问拷问你。” 秦双翎皱眉看向了他。 她没有说话,却看得李县令喉头一哽。 李县令似也知道自己这问题问得实在荒谬,重重一拍桌子,“秦双翎,你就回答,你救那位沈公子到底图的是什么?” 秦双翎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