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干脆又冷漠。 秦双翎害怕之下,瘪起嘴巴,眼泪掉得更凶了。 沈昼盯了她片刻,走过来,将她一把扯到面前。他虽语气不好,可见她害怕,动作仍是放轻了。 她坐在床上,单薄的身子隐隐发着颤。 沈昼沉默片刻,终是道:“……痛就咬我吧。” 秦双翎心中恨怒,红着眼眶抬头,瞪他一眼,“说什么废话!咬你有什么用?咬你我就不疼了吗?” “至少,有我和你一起痛。” 他语气淡淡。 秦双翎陡然愣住,片刻,回过神,猛地移开头,一声不吭。 衣襟被他撩开,伤口的地方黑黢黢一个血洞,周围一圈衣裳粘连在血肉上,轻轻一扯,痛得让人想要死去。 秦双翎用力攥着他的衣襟,死死抑制着,仍是忍不住痛叫出声,肌骨上的破损,几乎让人难以忍受,浑身都忍不住发抖。 汗出如浆。 沈昼动作很快,用雄黄酒给她简单擦拭过伤口,然后下针,涂抹伤药。一气呵成。 这个过程中,可是秦双翎在起初的痛叫之后,竟一声不吭了。 她也没有咬他,一直垂着头,靠在他身上,安安静静的。 怎么回事? 一点声音都没了? 沈昼察觉到不好,皱眉,手上飞快处理完,放下东西查看她的情况。 他握着她的肩膀,把她拉开一些,秦双翎却软绵绵地左仰右倒。 ——少女闭着眼,脸色苍白如纸,一丝反应都无。 竟已然痛晕过去。 沈昼僵住。 他把她放到床上躺下,直到现在替她包扎完伤口,他已一手是血。沈昼离开屋子去洗手。 柳嫣拿了一簸箕的油麦菜,蹲在外面择菜。 看见他出来,她脸微红,似乎想和他说话,但沈昼没有停留,直接离开了。 他回到屋子,看见床上少女宁谧的睡颜。 她闭着眼睛,秀气的眉头似乎感到痛而微微皱着,但神态是安宁的。 沈昼注视着她的脸很久,把她额上因痛而沁出的汗擦掉,然后给她盖上被子。 他伤得也很重,浑身上下都在痛,能撑到现在,已经突破意志。 勉强给自己上了药,又吞了几颗内服的药,沈昼在秦双翎身边躺下,闭上眼睛。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窗外天色已晚。身上的伤没那么疼了,他身体素质向来很好,滚落山崖的伤虽重,可并不致命。 转头看去,身边的姑娘还没醒。 她还在昏睡,眉头皱着,很不舒服的模样。 沈昼就这样盯着她,看了很久。 “秦双翎。”他忽然道。 她没有反应,依旧安静睡着。 他再次张了张口,到嘴边的话,却终是咽了下去。 直到第二日早上,公鸡报晓的时候,秦双翎终于醒了。 她先皱了皱眉,才慢慢睁开眼睛,视线从模糊变为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民房,土坯做的,她并不熟悉。 再继续往旁边看,是个男人。 “……”男人! 秦双翎大惊失色,正要尖叫,那个俊雅的男人已然侧过脸,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叫什么,你想让这个村子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不是夫妻,而是出来偷情的?” 她陡然僵住,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是什么情况,很快,脸颊竟浮现出滚烫的红。 “什、什么,”她难以启齿,“什么偷情……” 这词儿也太难听了。 她还是个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呢。 沈昼没理会她。 “喂,”好半晌,秦双翎拉了拉他的衣袖,很轻的,“你不许对别人说,你替我包扎过伤口。” 沈昼皱眉,“为什么?” 秦双翎脸又烫起来了,“这伤在肩膀。” 若叫旁人知道她肩膀的伤,是他给包扎的,传出去岂不是误会。 沈昼嗤笑一声,没说什么,翻了个身,没理会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