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要让她痛,这样她才会记住他。 她蹙眉道,“沈昼,你这个疯子。” “嗯。” 她在骂他,他却应得平静,仿佛这只是一句夸赞。 她不爱点灯,屋里一向是暗的,唯一那一盏莲花座瓷灯,她也没点。 昏暗中,他抱着她往床榻走去。 帷帐被他扯下,他将她压进被褥。 忽而嗅到她身上的木樨香,“你今日特地熏香了?” 从前她身上虽有香味,却很淡,丝丝缕缕勾缠在鼻尖,甜丝丝的,今日却很浓烈。 她却宛然一笑,勾着他的脖颈,“那你觉得江听音身上的味道好闻,还是我身上的味道好闻?” 前几日江听音来的时候,她闻到她衣裳也染了香,不过不是乡野生长的木樨香,而是清幽淡雅的晚香玉。 他听出她的挑衅,呼吸一顿,语调染了愠怒,“秦如眉,你故意的?” 他又没碰过江听音,他怎么知道江听音身上什么味道。她今日有些不对劲,似乎一直在用江听音刺他。 “你回答我呀。” 他撞入她弯弯含笑的眼,忍不住屏住呼吸。她的眼睛仿佛汪了一湖春水,冷漠的时候拒人千里之外,妩媚时眼角眉梢的风情却宛如勾魂弯刀,足能收缴人的性命。 他竟如同一个面对爱人青涩至极的毛头小子,沉重了呼吸。 那种勾缠在鼻尖的香味,愈发浓烈,他再压抑不住,俯身想要亲吻她。 却没想到她毫不留情,一巴掌把他推开,“不说就不许亲我。” 他僵在原地,看着她嫣然含笑的模样,一瞬间竟舍不得移开视线,紧紧看着她。下腹硬生生憋了一团火,他按捺着,觉得自己快要失去理智。 终于,濒临防线崩塌的前一刻,他低哑着声道,“我不知道她身上什么味道,我只喜欢你。” 话才落下,他扯开她的手,倾身而下,彻底攫取她的呼吸。 秦如眉蜷缩在他的怀里,忍着他的粗暴,脖颈香汗淋漓。 “沈昼……”她道。 他含糊地应,呼吸沉重。 “我想出门。” 听见她轻轻的声音,他的动作遽然停顿,情浓到混乱的神智逐渐回归,看向了她。 他眼底神色被冷漠取代。 “你要见付容愿?” 她蹙眉,敛了眸遮去心中所想,“不是,我只是想出门,太闷了。”又埋怨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关了我多久?” 她嗔恼的神态,绵软娇柔的模样,竟和从前一模一样。 付玉宵此刻竟舍不得将视线移开分毫,定定注视着她。 “好,我答应你。” 片刻,他抚上她的脸,“但你必须先和我去付家,参加付容愿和魏苏的订亲宴。” 秦如眉身体一僵,看着他了然嘲讽的神色,浑身血液一凉,竟再也说不出话来。 须臾,她用力别开头,低声道,“我已经和容愿没关系了。”他何苦还要让她亲眼看付容愿定亲。 他这人太狠。 对他人狠,对自己更狠。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将所有退路封死,不给自己,也不给他人留余地。 “你去吗?” 他微笑着,却无声逼迫着她,不让她躲避视线。 她咬牙,“去。” 不然她还能怎么办,只有答应他的要求,她才能出门。 秦如眉心中恼恨,却又想起什么,纤细手臂绕过他的脖颈,无害地笑起来,“那我到时候要是看着他们恩爱,难受得哭了,你可别生气。” 似没想到她反将一军,付玉宵神色陡然沉下,捏住她的脸,“你敢。” “是你要带我去的,若我哭了,你也不能怪我。” 他盯着她巧笑倩兮的模样,呼吸沉重了些,但很快却又消弭于无形。 没关系。 她若要哭,那便让她哭,他要她亲眼看见付容愿成亲,让她真真切切知道,她除了留在他的身边,无处可去。 他心中却涌起滔天的愤怒,许是因为她方才的话。 动作不由猛了。 秦如眉吃痛,抬手就要挠他,他却比她更快握住她的手,看见她纤细指尖有细密的伤痕,“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他什么都没让她做,就养着她,她也被他养得莹润饱满,手上薄茧子也淡了,没想到她自己还会想方设法弄伤自己。 秦如眉声音里还有迷蒙的娇媚,语气却淡漠,“编草环编的。” 他冷笑,“编草环?编来做什么,我又不是养不起你,需要你做这些活卖了换钱。” 她抽回手,“因为我闲着没事做,可以吗?你整日关着我,难道还不让我做点玩意?” “牙尖嘴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