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笑容迎接死亡。 有人对他的脸评头论足,有小孩被吓哭,他却好像听不到一般,他们越是讥讽,他的笑容便愈发明艳。 对他而言,这便是解脱了。 江池渊藏在衣服下的手微微颤抖。 这可是他的alpha用自己的死打开的世界,他又怎么能充当那个摧毁者。 只是真的,很难受。 他甚至亲手杀不了那个让他们沦落到生死相隔的人。 他转身,眼眶红到像是能滴出血来。 —— 兰毅泽从远方回来,看到整个人都憔悴到像是丢了魂一般的江池渊时被吓了一跳。 本想问他最近还好吗的礼貌话术被堵在喉中,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江池渊却对此毫无察觉,只是笑着接过他的行李,对他道:“之前谢谢你了……他也很感谢你呢,在家里做好了饭等我们回去呢。” 兰毅泽后背瞬间泛起一股寒意。 他不自觉吞了下口水:“他?他是谁?” 江池渊一脸坦然:“时玖凛啊。” “……” 兰毅泽没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失声道:“你在说什么?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江池渊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僵在了脸上,他沉默片刻,表面上那层牵强的面具被这一句话跟刀子没什么区别彻底撕破,露出其中腐烂的血肉。 他垂眸,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眶,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哀伤,自嘲似的道:“抱歉啊,我以为我还在做梦。” 兰毅泽惊魂未定,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道:“节哀顺变。” 江池渊只是笑笑,轻轻摇了摇头。 兰毅泽没有看懂他的意思,却也能大概猜出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这样的痛苦,是除了自己咬牙扛下来外,别人无法帮忙分担丝毫的。 江池渊对他说:“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就不招待你了。” 他很识趣的应了一声。 只是当他要走的最后一刻,江池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询问:“那只猫呢?” 眼睛颜色很像他的那只。 “死了。” 兰毅泽不咸不淡道。 江池渊甚至没有问原因,像是已经看淡生死那般轻轻点了下头,没有说道别的话便转了身。 兰毅泽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总觉得他周遭的气质都和之前大相径庭,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脆弱到不堪一击。 好像在强撑着什么,随时随刻都可能彻底崩溃。 他没想到的是,下一次见到江池渊是在一周后。 他给自己打电话,用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气的声音跟他说,能不能来见一面,有些事想要他帮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