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也很心疼他,却也还是想要看他跟自己一样在绝望中沦陷的模样。 不得不承认,江池渊被钉在墙上,奄奄一息的模样好看极了。 像是标本,或是罩在玻璃瓶中易碎的宝物,微微颤动的睫毛和起伏的胸膛都散发着诱人气息。 可他的enigma从来不羸弱。 就算是腺体超负荷濒临破损,就算是满身血污刀口,就算是伤势重到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可他在看到这样的江池渊时,却也还是会抑制不住双膝发软。 好像只要他一声令下自己就会不受控制的朝他跪下似的。 江池渊好半天才回过神,试图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又后知后觉现在的他无论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时玖凛的三年是三年,他的三年就不是三年了吗? 他们早已在相互折磨中精疲力尽。 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江池渊忽的开口:“我还以为你会把我一枪崩死在他坟头呢。” 也不知道那几朵白色野花沾了血时又会是什么艳丽模样。 时玖凛被他这说不过就转移话题的态度搞到好像一团气打在了棉花上,脸色霎时间黑了几分,嘲弄道:“你是受虐狂?巴不得别人早点弄死你是吧?” 总比看你对着别人的坟撕心裂肺要来的舒畅。 这话江池渊自然是没好意思直接说出口。 他只是静静看着时玖凛,眼底平静到像是一潭死水。 好半天才如时玖凛所愿,轻叹一口气,把话题拉了回去:“宝贝,你希望听到我什么样的回答?我没什么好辩解的,”他短暂的停顿一瞬,一字一顿道:“毕竟我确确实实,很恨你。” 以前是,现在亦然。 爱意与恨交杂,那些本该纯粹至极的情感也多了层说不清的意味。 也许这就是他们如此疲惫的原因。 对江池渊而言,袒露情感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恨也好爱也罢,他都习惯了藏在心底最深处,从来不会去轻易提及。 可这些如今在时玖凛这里全都破了戒。 “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既然存在于这个世界,又怎么可能保证自己永远维持绝对理智中呢?” 江池渊温笑,眼神却格外疏远:“小俞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了……你能理解我在得知他被.轮.奸后自杀时是什么心情吗?” 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猛的晃了晃。 毕竟是和他留着同样血的亲兄弟。 以后的路,就再也没有家人能陪自己一起走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理智全无,脑海中只剩下报仇这一个念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