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很多时候只有死亡距离自己很近时才知道害怕,褚瑶怔愣地感受着顾菌渐渐冷却的身体,颤抖地抱紧了她,仆人们一拥而上忙把顾菌架到了轿撵里,抬她回了寝室,又慌忙去宫里请了太医,褚瑶则被关在暖阁中,半步都不许离开。 这一刺,顾菌整整躺了一年才醒。 而顾菌醒来后第一时间去看了被关押在暖阁近半年的褚瑶。 暖阁的门被用封条封着,封条很新,似乎是每天都换的,顾菌把封条揭下来,推门而入。 屋中昏暗无光,褚瑶坐在方凳上,呆呆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顾菌,顾菌冷冷地凝视着她,而后大步走向她身边,拖拽着她粗暴地把她按在了床上,吻住了她,褚瑶不从,却被顾菌紧紧地压制在身下,抱定在胸前,顾菌感到到唇齿间似乎弥漫出了一股血腥味,但她依旧没有停下,一下扯下了褚瑶的衣裳扔到了一边,秀香听见里面的动静连忙进去查看,见如此情景吓得一哆嗦,忙退了出去又带上了门。 顾菌抓着褚瑶的脚踝把将她翻了身,而后俯下身凑在她耳边道:“褚瑶,得不到你的心,我就只要你的身,你可以再杀我一次,因为我们今后每一晚都会同床共枕。”床幔落下,一阵翻云覆雨,次日褚瑶便解了禁足,可在顾府自由活动。 自那以后风言风语在顾府流传起来,众人都知原公爵府二小姐成了自家大人的女宠,也有人动了邪念,顾菌的贴身侍从秀香便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几次叁番想要攀高枝,不过顾菌反应迟钝,也不加在除褚瑶之外的其他人身上留心,没有意识到。 顾府随着顾菌右迁蒸蒸日上,顾菌一介女文官,且年纪尚轻,功绩却已胜过前朝至今所有百官,无人可比,一时间朝野上下皆侧目而视,而顾菌却又年轻气盛,毫不收敛,大造公府。 同朝的好友也劝阻了顾菌,可顾菌执迷不悟,只说:“原先的褚家可比这格局大多了,我如今已升从一品都御史,他日再重现公爵府风光也未尝不可。” 入夜,顾菌抱着褚瑶坐在抄手游廊的边上,望着略见雏形的公府,道:“如果我为你建造一座褚府,你会原谅我吗?” 褚瑶静静地依偎在顾菌怀中默不作声,心中五味杂陈。 不久顾菌便被谏官弹劾了,说她天子脚下,私藏罪臣之女,胆大包天,且不知收敛,弄得满城皆知,当下便要求她交出褚家二小姐,斩首示众。 圣上因念及顾菌弹劾褚家有功,又因此女是他默许与顾菌的,不过训诫了弹劾之人几句便过去了。 顾菌却得意忘形,再叁进言,迫使皇上抄了此谏官的家。 自此圣上便渐渐减少了传召顾菌的次数。 次年秋,顾菌本该与京城李大人在赛马场比马,却慌忙赶了回来,吩咐了秀香把褚瑶藏在后花园的地窖里。 但秀香却偷偷向来往顾府搜查的史大人告了密,史大人在地窖拿下了褚瑶,正要带走,顾菌却拔刀杀了他。 风从门外卷着春之桃花香吹入屋中,夏天的荷花开了,谢了,秋收的稻谷被冬天一片白茫茫覆盖,第四个春天还没有来,冰封大地之时,顾家被抄了。 尚未完工的公府被官兵砸个稀巴烂,顾菌带着褚瑶跑了。 狂风暴雪,大地白茫茫一片,带着的一匹马因为路滑变成了累赘,被顾菌卖给了一个马贩子。 “家运不济,阴盛阳衰。”褚瑶趴在顾菌背上道:“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顾菌心疲力竭,苦笑道:“你这时候就别再挖苦我了。” 两人靠的那么近,褚瑶都可以清晰地听到顾菌粗重的喘息声,不知为什么,趴在这个灭族仇人的背上她那么安心。 不知走了多久,顾菌才终于停了下来,在一处客栈落了脚。 客栈破旧不堪,但两人却毫不介意,似乎是预感到这是她们最后能够安静独处的时光,当晚客栈便来了一大帮官兵,顾菌听见楼下的声音就知道是来抓她的,她从怀里掏出一只金簪抓起了褚瑶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中,道:“瑶儿,和我出去演一出戏,当着她们的面杀了我,告诉她们你是被我挟持的,你还是公爵府的二小姐。” 顾菌说完此话又抱着褚瑶深吻了她,而后抓着她的手,道:“我的命在你手里,永远。” 褚瑶接下了这支金簪,又抬头吻住了顾菌,顾菌也热烈地回吻着她,沉浸在其中被割破了喉咙。 官兵上楼找到两人居住的客房,顾菌被割破了喉咙已然气绝,褚瑶也被一支金簪从背后刺穿了喉咙,断了气。 事情本意该就这样了结的,顾菌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所有的回忆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过,心中的欣喜大过不甘与绝望,至少她以为她的禇瑶活下来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有睁开眼的时刻,但她再一次睁开了眼睛,就像只是睡了一觉似的,入眼是从前旧府的模样。 正当顾菌一片茫然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秀香熟悉的声音。 “姑娘,今儿个要去随老爷去褚府,你可快起来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