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回撑着大腿直起身子来,他的眼角因为干呕这样剧烈的动作而发红,情绪激动得嘴角小幅度地抽动。 “你…为什么要杀他?” 玉回手里的木剑早就掉了地上,滚落几圈后沾上了何堪的血迹。 池楼没有回应玉回的话,那双阴冷的眼睛在那柄木剑上打量着,看了半晌才挪开了目光。 “关你什么事?” 池楼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又说道:“你是伏隐吗?我杀了他关你什么事?” 这个时候玉回的脑海里突然涌出一片空白,他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说出话来,最后开始埋怨自己的不自量力。 在扮演玉回这个角色上,他太过投入了。 月明星稀的夜晚,明日肯定是艳阳高照的晴天。 池楼抬起头看皎洁无暇的月亮,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很想说些什么,毕竟也算是大仇得报了,可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想起来还有一个人。 “今晚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看着玉回,神色没有一丝波动,“这些事你要告诉傅宴存也好,告诉玉贤也罢,都无所谓了。” 他转过身来看着玉回,声音冷得没有温度,脸色比何堪还要惨白。 “反正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池楼很少会说这样绝对的话,除非一切他都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就像是当年傅宴存的下狱和程琉青的离开。 池楼这样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玉回看着池楼逐渐变得敏锐,时至今日他再不是从前可有可无的人,池楼如今做得种种都与他有莫大的关系。 况且玉回心里有预感,这件事一定会闹得两朝都不安宁。 “三皇子的事是不是你。”玉回大着胆子问了池楼一句,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动作。 其实这个问题在玉回问出的那一刻二人心中就已有了答案。 池楼俯下身从地上捡起那柄带血的木剑,声音低沉,“我从来就不是替鄢朝做事。” 风刮过树梢,晃动枝叶发出沙沙声,像在玉回的身上撒了一把粗粗的沙砾,一阵难耐的痒爬过全身,手指无意识地抽动着。 玉回只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池楼了。 池楼想用手擦掉剑身的血渍,可是未干的血粘稠不已,让他不得已回想起母亲和父亲的样子,已经很模糊了,他们的血也像这样,弄脏了他的手又糊满了剑身。 其实池楼做到如今只为报仇,可现在知道那些往事的人都被他杀了,他看向玉回,把他当做了伏隐,渐渐开了口。 “我当然恨你,恨你偶然的降临毁了她的一生,我也恨她,恨她临死了还惦记着要见你一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