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氛围近乎凝滞。 傅宴存大剌剌地坐下,既然是雷礼宗来找他,所以开口的人自然也不会是他。 傅宴存伸手揉了揉额头,他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坐下后几乎有种头重脚轻的感受,他清楚的感受到身体的不适感越来越明显了。 雷礼宗深吸了一口,他拧着不开口实在是因为面对傅宴存尚觉尴尬,一时窘态尽显。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走到这一步无论再纠结都不作数了,他已经做出决定了。 “唐子文的供词确实是我捏造的,猎场的事根本不是大皇子指使的。”雷礼宗来之前便知道傅宴存单独审了唐子文,想来他说的这些事情此刻也不算秘辛了,“你应该也知道了是谁指使的。” 傅宴存当然知道,他也不瞒着雷礼宗,“这些本就是该被人知道的,我知道不算稀奇,倒是你知道了是谁杀的张途吗?” 闻言雷礼宗眸光微闪,眼神飘忽着避开了傅宴存投来的目光,伸手从怀中拿处一样东西递给傅宴存。 他没说是什么东西,傅宴存接过来看了才知道是一份口供。 “这是?”傅宴存玩味地看了雷礼宗一眼,他倒是有备而来。 雷礼宗盯着那张纸,那是他自己的罪状,道:“谁也没有把握能一举击倒他,我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他这么说傅宴存自然也明白他的用意了,扬唇笑了,将手里的纸叠好放在了桌案上。 “你要我拿了你去认罪,这样不论最后是哪一个赢你都不会输。”傅宴存转过头来看雷礼宗,“我答应你。” 雷礼宗目光灼灼地盯着傅宴存,他怀疑傅宴存根本没懂他的用意才会答应得这样爽快,于是道:“我因为捏造供词下狱后会迫于压力将调查到的真相说出来,这些都是你动刑逼迫的,而事成之后,我要官复原职。” 傅宴存答应得痛快,他当然明白强权和威逼是不能让雷礼宗毫无保留地帮助他,现在雷礼宗自己提出来了要求,他自然乐见其成。况且他现在的目标只是为了除去池楼,至于池楼之后的事情他根本不在乎。所以雷礼宗的要求看似无理霸道,但他也觉得无所谓。 “我说了答应你,你的顾虑亦是我的。若此事不成了,我也不想全无人知晓他的所作所为。”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眼下有了雷礼宗的倒戈,傅宴存的把握倒是多了几分,只要鄢朝暂不发难,至多再过一天此事便会了结了。 雷礼宗见傅宴存神色定然,说话也不是瞻前顾后的模样,反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此事应当是有把握,自然也对他说的话也多相信了几分。 “如此,我便走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