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腑仿佛都就被这股力量搅动,恶心的感觉翻滚着冲破了心脏,牵动着所有的感官一同堕入混沌之中。 这是比歇斯底里更痛苦的感觉。 程琉青的手指被粗砺的砖缝磨得出血,可他丝毫没有感觉,他在倒悬的角度看滴落的雨飞回天空。 突然间雨停了,视线中闯入一双黑色长靴。 伞面的拍击声让程琉青回过神来,他动作缓慢地直起身子。 池楼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里的油纸伞遮住了程琉青整个身子。 “这么狼狈?” 池楼歪头打量了程琉青一眼,伸手拨弄他贴在脸上打湿的发,“跟我走吧。” 程琉青偏头躲开他的动作,哑声道:“不必了。” “难不成你还想回傅府?” 听见这两个字程琉青胸中又是一阵难受,他咬着牙压了下去,抬头看着池楼,冷声说道:“我去哪里与池指挥你并不相关。” 闻言池楼发出一声嗤笑,他狭长的眼戏谑地盯着程琉青,转了转手里的伞,“你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程琉青听出池楼话里的讥讽,可他早就没精力再同他在这雨中做无谓的纠缠。 一股无力的感觉瞬间侵袭了程琉青,他双眼通红地看着池楼,声音疲惫不已,“劳池指挥你高抬贵手,我如今是真没有力气再陪你玩这样无聊的把戏。” “把戏?” 池楼一把掐住程琉青的下颌,手里用足了力气,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 程琉青费力地掰着池楼的手,他只觉得下颌快被池楼惊人的力气捏碎了,可池楼不为所动,手上又用了力。 “我把聂舒放出出来,又引导你找到地契,还大发慈悲地让你去见傅宴存,你现在跟我说这是把戏?” 池楼看着程琉青神情阴婺,漆黑的眼底涌动着无数狡猾的毒蛇。 “什…什么?” 池楼眼眸微眯,像是害怕程琉青不懂一样,逐渐靠近他用一如往日般热切的嗓音说道:“如果不是我,你怎么会这么顺利地拿到地契呢?” 嘈杂的雨声让池楼的话变得断断续续,程琉青将一字一句费力地组织起来,在听懂的一刹那,一股刺骨的寒意席卷了他。 池楼翘了翘嘴角,满意地看着程琉青脸上错愕的神色,松手放开了他。 程琉青被突然放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趔趄,他看着池楼狭长的眼胸口再度剧烈的起伏起来,不同于干呕的感觉,是心跳得快要冲破胸膛,背后的汗水和雨水早就交叠在了一起。 池楼看着程琉青像摇摇晃晃地站着,他打着伞又走近了一些,说出的话让程琉青泛起一阵恶寒,“可是胸痹犯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