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找不着我。所以你凶不凶都无所谓。” 明亮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晶莹剔透,迷离美丽,多少岁月在这一笑中都匆匆而过了,视线纠葛处,千丝万缕,缠绵难解。 兰奕臻忍不住轻轻屏住了呼吸,说道:“如今真的不跑了吧?我现在不凶了。” 他有些忐忑地补充了一句:“我以后争取对你更好一点。” 兰奕欢往他怀里拱了拱,说:“嗯,不跑了,要跑就带你一起。咱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短暂的寂静,而后,兰奕欢感到兰奕臻贴在他后背上的手指似在划动着什么,他凝神辨认,原来,兰奕臻是在写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一笔一划,他写得极慢。 思绪纷乱,呼吸在这一刻为之屏息,感受着那发自肺腑的八个字,兰奕欢轻轻地念出声来。 两人不禁都微微笑了起来。 很快,兰奕欢的寝殿也到了。 兰奕臻从侧门进去,将兰奕欢放在了床上,笑着摸摸他的头,将他寝衣领口的扣子扣好,觉得能干的都干了,这才俯下身去,在他的额头上烙下轻吻。 “我走了,你歇着吧。” 刚刚食髓知味,只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相融在一起,一点也不要分离,无奈就算是为了兰奕欢好,也不能这样毫无顾忌,兰奕臻说着自己要走了,却忍不住把兰奕欢望了又望,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 兰奕欢在床上躺了一会,他刚才一直被兰奕臻抱着,这时稍微一动,忽觉一阵清凉之意,感到方才那难以启齿的胀痛竟像是消散不少。 兰奕欢愣了愣,突然意识到,原来是在他睡着的时候,兰奕臻给他上过药了,脸上不由微微一热。 兰奕臻可以说是把一切都给兰奕欢弄得妥妥帖帖,甚至为了让他早睡一会,连说他染了风寒告假都想到了,就是想让能兰奕欢舒服的待着,多休息一会。 可是兰奕臻走了之后,兰奕欢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他静静地躺了片刻,抬起手来,将手掌放在了自己的左侧胸口处。 心脏在他的掌下跳动着。 就在不久之前,兰奕臻曾经在这里亲吻噬咬,以至于此刻这片肌肤格外敏感,被衣料摩擦时还能感受到微微的麻痒。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兰奕欢在几近崩溃的欢愉中,曾错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冲破胸膛而出,从破洞中流出汩汩的血液。 非常神奇的感受,有些痛苦,有些迷醉,也有些说不出的怅然若失。 上辈子,兰奕欢到死也没有娶妻,和兰奕臻的理由恰恰相反,兰奕臻是心有所属,而他的心,是空的。 因为自知寿命不久,不愿耽误对方,因为多方利益牵扯平衡,不愿后宫再成为弄权之所,也因为,他无法想象能和一个人毫无猜忌隔阂的肌肤亲,同枕席。 毕竟,那是连他的亲生父母都不曾给过他的抚慰。 如今方知,原来和一个人发生亲密的关系,是这样的感觉。 要那样彻底的融合在一起,将身体上所有的一切都完完全全地交付出去,被压制,被掌控,被占据,在激烈的交融中体会到触动神魂的爱…… 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兰奕欢缓了一会,自己试着很慢很慢地动了动腿。 他本来是打算翻个身的,结果无意中一抬眼,突然被吓了一跳。 “谁把你们排成这个姿势的!” 原来,是他之前放在床头上的小熊和那一排娃娃,本来被兰奕欢摆成了团团围坐成一圈的姿势,这时候变成了面朝床榻,就好像在一起关切地看着兰奕欢一样。 兰奕欢自个做贼心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