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科考和当官对他而言算不了什么,他本来也不打算走这条路。 齐埘只是魔怔般地想,如果今日自己和兰奕欢易地而处,也有一位这样权势滔天又如此维护自己的兄长,那日子该是过的多么畅快。 可惜,兰奕臻根本就不知道,其实自己才是他的弟弟啊! 兰奕臻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他的亲兄长,此时却正眼都没看他,转过头来,对兰奕欢那个冒牌货柔声道:“回家吧。” 他方才那般冷言冷语冷面,令人人不寒而栗,直到此时一转头,威势肃杀尽去,眉梢眼角几乎是瞬间染上温柔,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兰奕欢点了点头,道:“走吧。” 兰奕臻冲他伸出手。 兰奕欢把手往后一背,没让他拉住,低声道:“得了,我还带着手下呢,你领着我走,多不威风。” 兰奕臻道:“我怕还被人造谣,说的我这个太子仿佛残害兄弟似的。” 他说着,不由分说摸了摸兰奕欢的头,一把将他的手给拉了过来,像小时候那样,把弟弟给领走了。 背后,留下齐家满屋的人面面相觑,半晌说不出话来。 * 兰奕臻和兰奕欢一路上了马车,兰奕欢才吁了口气,整个人窝在了座椅中。 他笑睨着兰奕臻,说道:“哥,刚才很威风嘛,够意思。” 兰奕臻道:“他们的指控严重地伤害到我了,真是莫名其妙!” 虽然明知道他故意逗自己,兰奕欢还是不禁笑了,笑过之后,从兰奕臻手里抽出手,又正色问道:“齐家好歹也是世家大族,你这么发落他们没问题吗?” 手心里一下子空了,兰奕臻垂眸看了一眼摊开的掌心,片刻之后,抬起来,捏了下兰奕欢的脸。 兰奕欢“哎”了一声。 兰奕臻道:“有什么得罪不起的?你倒是说说,他们是不是平日总是这样对你,怎么早不和我说?” 兰奕欢道:“没有啊,平常我都见不着他们。” 兰奕臻轻哼一声,道:“以你的性格,要不是忍无可忍了,绝对不会找上门去。尤其是对齐家的人。” 他说的倒是实话,但兰奕欢今天闹这一场是有多重原因的,还真不知道怎么和兰奕臻解释。 兰奕欢只是笑,说:“那今天不是大大的出气了吗?攒一块大闹一场,才更痛快。” 兰奕臻摇了摇头,低声道:“我觉得还不够,让他们等着吧。” 两人说了一会话,也已经到了东宫。 兰奕欢虽然不常在这里住了,但他的房间和衣服也都一直留着。 他进去轻车熟路地换了身常服,再去找兰奕臻时,恰好看见黄公公端了碗药过来,要给兰奕臻喝。 兰奕欢一惊,半道直接把药碗给抢过去了,凑到鼻子边闻了闻,问道:“这什么药啊?为什么喝药?” 黄公公岁数也越来越大了,都没反应过来,药碗就被兰奕欢给抢了过去,仔仔细细地端详。 他又怕兰奕欢洒了,又怕兰奕欢喝了,连忙“哎哟”“哎哟”地过去拦:“七殿下,您慢点,慢点,您可不敢喝啊,这药苦着呢,是治头疼的舒宁散。” 兰奕欢久病成医,对各种药都了解一些,一听就转头看向兰奕臻:“你怎么还头疼了?” 黄公公道:“太子殿下这阵子夜间老是睡不好,白日里犯了头疼,今天才提早从议事殿出来了。听说您去了齐家,放心不下,又去接的您。” 与兰奕欢不同,从小到大,兰奕臻的身体都一直极好,很少生病,这一回在齐家说了那么久的话,也是半点都没表现出来。 兰奕欢神色一凝,双手端着药碗,小心地放在兰奕臻跟前,认真地看着他道:“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