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听:“有很多原因啊……” 他说:“而且,我还见到了那个人。” 兰奕臻目光微微一沉:“谁?你说邓子墨吗?” 兰奕欢道:“对,就是他……他不能娶大姐,他怎么能娶妻呢?” 他想着邓子墨那样的人,只怕无论和谁在一起都是辜负真心,于是拽着兰奕臻叮嘱:“二哥,千万不要让他娶妻。我很怕他会娶、娶那些姑娘们回家……” 刚才还急促跳动着,几乎要从喉咙里冲出来的心脏忽然间“啪”地一下落到了胸膛的最底下,燥热的体温也变得冰冷下去。 兰奕臻低声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看到他娶妻?” 这时,兰奕欢却又不肯说了,他摇了摇头,嘀咕了两句兰奕臻听不懂的话,然后又赖赖唧唧地用脚去踹兰奕臻,说:“脚……磕到了,要揉一揉……” 他向来是最会看人下菜碟,撒娇耍赖的祖宗,在外面挨人一刀眉头都不皱,回了家脚在桶上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过了老半天还惦记着让哥哥给揉。 兰奕臻好一会没动,兰奕欢就执着地踹他,兰奕臻憋了一肚子气都不知道往哪里撒,最后也只好妥协,握住兰奕欢的脚,没好气地说:“知道磕着了还踢我,踢我你就不疼吗?” 他语气硬邦邦的,手中的动作却是极尽轻柔,为兰奕欢轻轻揉着脚趾尖。 兰奕欢从小就长得好看,像个精心制作出来的小娃娃似的,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雕琢的恰到好处,更没天理的是,他连一年年长大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是轮廓逐渐长得开了,可爱变成了美丽,也越来越惹人心烦意乱了。 兰奕臻手里握着兰奕欢玉白的脚,一开始还特地仔细看了看他的足尖处有没有受伤,结果就连一点点的磕痕都没有,倒是被他揉了一会,逐渐从雪白的皮肉之下,透出一种淡淡的红来。 兰奕臻莫名觉得手心里发烫,把兰奕欢的脚塞回到了被子里,说道:“你就会骗我伺候你,哪里磕了?” 说完之后,不闻回答,他一转头,发现兰奕欢已经就那么睡着了,脸上带着不设防的安宁。 兰奕臻定在原地。 满腔的心思,满肚子的话,终究又慢慢落了回去。 他在那静静看了兰奕欢好一会才起身,亲手给他换过了被褥,又放下帐子。 兰奕欢在里面睡得很香,兰奕臻打开门,不出声地示意下人进来,收拾了满地狼藉,然后才从兰奕欢的寝殿中走了出来。 出门到了庭院中,仰头望去,一轮残月冷冷如钩。 几缕云丝随风掩映而来,将月光遮在后面,好像某种模糊而迷茫的心事。 兰奕臻在想,这样的情绪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呢? 眷恋、不舍、隐忍、畏惧。 好像是从兰奕欢长大了,学会离开开始吧。 一次次地意识到,他不仅仅属于自己,一点点发现他的长大,还可以走向更广阔的世界。 于是,分别又重逢,在思念中等待,在焦躁中徘徊。 但……又好像是从更早的时候,在两人相依为命,互相安慰的每个瞬间。 早得好像从上辈子就相识了。 兰奕臻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很多迷离梦境中的影子,可是又难以捕捉,正如他此时的心绪。 他只是在想,为什么时间要推移,为什么人要长大和分离?为什么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不能……不能只属于他呢? 小楼寂寞心宇月,也难如钩也难圆。 兰奕臻独立庭院之中,心思翻覆不知所往,那种怔忡、怅惘和酸胀,令他全然陌生,不知所措。 他本能地感到危险,并想要拒绝这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