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欢终于听出这个话音来了,弄了半天,韩太傅这不高兴好像是冲着他和韩直来的, 怪了,他们好不容易逃出来,还没来得及告状呢,怎么反倒好像做错事了一样? 兰奕欢和韩直对视了一眼,看他的表情也很茫然,便道:“太傅,我们可没有捣乱,这几天我们在护国寺吃苦耐劳,勤学苦练,努力为国祈福,可不容易了。倒是那个敬闻大师……还挺奇怪的。” 韩太傅淡淡地说:“哦,他怎么奇怪了?” 兰奕欢不动声色地一扫,韩家其他的人听他这么说,脸上都带着些好奇,唯有韩太傅那个表情,好像在脸上写了“早知道你小子搞什么鬼”的胸有成竹。 兰奕欢心里面有了一些猜测。 这时韩直也开口了:“祖父,大师说,要叫我,打坐和冥、冥想,我也跟着,好、好好学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大师,突然把我按、按在床上要打,我想跑,还被拽、拽回来,衣服都破破破了。” 兰奕欢点头赞同:“没错,就跟突然疯了一样。“ 其他人一听,都很心惊,连忙问道:“这是真的?” 韩直卷起袖子,将自己的手臂露出来,上面有着好几块淤青。 秦氏差点一下子站起来,脱口道:“老天啊,他竟然敢跟你动手?来人,快,快拿化瘀的药膏过来!” 韩太傅也不禁看了几眼韩直的伤,但还是坚持道:“可你们说的,跟敬闻大师说的却并不一样。” 兰奕欢道:“您见过他了?” 韩太傅本来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些事,但话赶话到这里了,兰奕欢又一直追着问,他干脆就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封信,放在桌上。 原来,就在吃饭之前,韩太傅看见了敬闻大师托人给他送来的书信。 信中开头就是和他道歉,说本是一番好意,想趁着这个相处的机会教两个孩子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谁知道兰奕欢和韩直觉得苦累,十分抗拒,甚至想逃跑。 敬闻大师怕孩子跑丢了,赶紧抓住,可能不小心吓到了他们,所以要跟太傅道歉。 信里末了还说,若是兰奕欢和韩直跟人说了他的不是,那也是他管教孩子不利,应得的批评,让太傅一定不要因此训斥他们。 兰奕欢这么草草把信一看,十分叹服。 这敬闻果然无耻又精明,竟然恶人先告状,预判了他们要说的话。 这样,无论兰奕欢和韩直说什么,都会让人觉得是他们先和敬闻大师发生了不愉快,才会出言诋毁。 兰奕欢将信放下,说道:“太傅,他是骗你的,你被蒙蔽了。” 韩太傅道:“你这是指责我?” 韩直刚才上药都没吭声,这时一看兰奕欢要挨说,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祖父,我没有,怕苦怕累,当、当时是他说要教我,可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很奇怪,我才不想去学……后来着、着了火,要不是七殿下把我,把我叫出来,我就烧死了。” 他从小便口吃,加上性格内向羞涩,很少开口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尤其是畏惧严厉的祖父,有时候被误会斥责了,也都默默地不开口。 这也是他上一世一直自己闷着,没有说出些经历的原因。 为此,韩侍郎和秦氏也是时常担忧,就怕韩直到了外面挨欺负。 但是这个时候,兰奕欢一带头,韩直竟然敢帮着他一块说话,而且一说说了这么多个字,好像还要比平常流畅一些,这夫妻两人十分意外。 听到后面,又得知兰奕欢在火里救了韩直,他们更是十分感激。 可韩太傅先入为主,却不是这样想的,见到孙子也跟着顶嘴,头上的青筋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