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这个腻歪的名字是在叫自己。 他牙酸地瞪了宗柏一眼:编谎话不要带上我! 他翻遍了自己的记忆,确定从没有过一个叫宗柏的队友。 漂亮的人哪怕生气也是好看的。漆黑的瞳孔闪着跳跃的火星,一下子就生动起来。 宗柏瞧得心神荡.漾,掩饰般清清嗓子,姿势别扭地翘起二郎腿:“等出去了,大家来a市找我,我做东带大家享受下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 这几位玩家里,张淑珍不用说,两年的昂贵治疗费几乎掏空家底。朱均师兄弟俩是苦哈哈的科研人,卞景和家境小康,都不是大富大贵的。 “好啊好啊!宗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哈!到时候一定记得带我感受下富二代的糜.烂生活!”王瑞晨兴奋地嚷嚷,扒着椅背挤眉弄眼。 他年纪应该比宗柏大,叫起哥来却毫不含糊。 朱均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轻斥一声“坐有坐相”,拍拍他的背示意他坐好。 其实大家也都知道,王瑞晨略显浮夸的捧场是想努力让其他人振奋精神。 不得不说有这么一个乐天派在,车厢内的气氛的确欢快多了。 卞景和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分享塞壬透露的信息。 曾登上黑夜公交车的144名玩家里,只有两人真正回到现实……这个比率实在太低,说出来也没意义,不如让他们保持现在这种乐观积极的心态吧。 车外仍是一成不变的、令人不安的浓黑。 王瑞晨叽叽喳喳地讲个不停。他本身就爱热闹爱八卦,和师兄一块儿做实验的时候,能顶着师兄嫌弃的目光唱一下午独角戏都不带停的。 张淑珍怕他一个人讲话尴尬,努力接上每个话题。 宗柏则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讲几句,大部分时间都偷偷猛盯身旁独自闭目养神的卞景和。 期间宗柏和朱均又去驾驶室看了两三次,仪表盘上的行驶速度仍是一成不变的30千米/时。 这似乎更加验证了朱均的猜想,那句“永恒疾驰在黑暗中”的谶语。 每次回到座位上,朱均的面色就更沉一分。 他甚至效仿宗柏的做法,尝试骚扰驾驶中的司机,就算司机对玩家动粗也没事,起码能看到点变化。 有变化,就有破局的希望。 但那司机真就和个木偶似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冷漠地看着前方,对耳边的恳求或怒骂一概置之不理。 连车前灯都没亮,挡风玻璃前就是一片纯黑。 朱均无力地揉把脸,回到座位。这么几次下来,他也就不再尝试去看驾驶室了。 车厢里只剩下两三道单薄的人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