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适才讨论声此起彼伏的赌石摊也已经收起了摊铺,铺子老板寻来了长工挑起了装满毛料的胆子,抖落着鼓囊囊的荷包中的银钱神清气爽地离去。 踏上马凳时秦桢余光瞥见硕大枯木树干下站着两道身影,其中一位正是适才赌石的小公子,他不知在和另一位男子说着什么,手中的蓝田玉被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往高处抛起玩弄着。 她看了须臾,探身入舆离去。 马车经过枯木树干时,接过茶盏的秦桢眸光对上那个男子的眼神。 他似乎是愣了下,而后对她稍稍颔首示意。 是个陌生面孔,秦桢从未见过,也就当作没看到。 但驶离时似乎是听到了那位小公子的话语,他说:“你别管我是否经过别人的指点,我也已经开出来了,该你实现承诺了。” 直到好友说着若是下次再见到那位姑娘必当好好感谢时,叶煦才缓缓地收回了目光。 他抬手截过被抛在半空中的蓝田玉,“你谢错人了。” “什么?”抛了近三百两银钱的梁钊困惑不解,“不是刚刚那位姑娘?那是谁?” 叶煦想起适才纳入眼帘的一幕,道:“是另一位姑娘。” 被绕晕了头的梁钊摆了摆手,“别管这位姑娘那位姑娘的,这次终究是我赢了,快将祁洲的那块玉佩给到我。” “我何时说要和你赌了,我只说了你大可试试。”叶煦挑了挑眉,负手离去。 被摆了一道的梁钊:“……” 第15章 静谧卧阁门扉微微敞着些许,丝丝缕缕的冷风循着缝隙而入,晕着淡淡光圈的烛火随风摇曳,洋洋洒洒地照耀着夜莺衔枝桠匣盒,透着光泽的匣盒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秦桢静坐在软塌上,不远不近地望着它。 本想回府后送去书房给沈聿白,然而他并未回府,守在书房的侍卫们没有他的命令也不敢收下这份昂贵的匣盒,她只能带回到卧阁中。 送走那份不属于她的翡翠原石后,博古架正中心的位置已然空空如也,秦桢也没想着再将其他的毛料摆在那个位置,现下收到这份补偿,也不愿将它补上孔雀空缺。 这块和田玉也不属于她,为何要装进她的藏馆中。 秦桢等到了深夜,都没有等到归府的沈聿白。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自己都在等待着一个不会回来的人。 门扉被推开发出的‘咯吱’声响起时,她漫不经心地抬眸望去,对上沈聿白的眸光时她愣了下,也没有想到这么晚了他还会来卧阁中。 秦桢下意识地站起了身,“你怎么回来了。” 入屋的第一眼沈聿白就瞥见了安置圆桌上的匣子,他神色平淡,眸光掠向稍显迟疑的女子。 她平日里温婉恬静的神情被惊诧取缔,纤细修长的指节无意识地捏着帕子,对于他的到来诧异又茫然无措。 “回来取样东西。”沈聿白道。 话音落下的顷刻之间,秦桢径直地看向匣盒,以为他是来取匣盒的,也没有在上前动匣盒,只是说:“我还未打开,里头还是原样,你拿走吧。” 沈聿白闻言,垂眸凝着她。 审度着她这句话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仅仅是为了刺他。 清冽锐利的神色犹如穿透人心的利刃,漫不经意地划过秦桢的脸颊,霎时间白皙透粉的双颊被划出道道血痕,滚烫炙热的鲜血奔涌而出,滴落在手背上,烫得手背发麻。 秦桢浅浅地往后退了步,“我只是替你拿——” “秦桢。”沈聿白喜怒难辨地伸出手,掌心覆上匣盒侧边的冰凉茶盏,眼神一分一毫都没有落在匣盒上,“和田玉不过是个玩物而已,我说过,你不想收下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