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掌心一沉,沈怀霜低头看去,手上多了块腰牌 腰牌该是浮雕的金牌,但这块腰牌却选了翡翠,质地偏蓝,透而亮,薄光如水,日光下透着薄薄的光。 腰牌正面刻字,大赵太子少师令。 背面刻了画,却是竹柏下,立着一个读书的人。读书的人背上落了把剑,剑尾挂有剑穗,像是为书中着迷入神。 沈怀霜低头看了很久,目光落在那幅画上,长久没有挪动,他伸手摸索了下。 在那短暂的须臾中,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某处时间停留了很久,沈怀霜面上没有太大的表情起伏,却把它收了起来,又像藏起了什么。 沈怀霜:“背面的画,是你画的。” 钟煜诧然,又忍了笑:“看你瞧了这么久,还以为你瞧出了别的端倪。” 沈怀霜摇了摇头,他像想起了一件旧事,忍不住笑了下,道:“子渊,最早的时候,我给过你的那枚勾玉,也不是随便给你的。” 开口的时候,他像说出了一个藏了很久的秘密。 明明这件事,他最不该和钟煜说。 沈怀霜沉吟片刻,答:“宗门的事,一枚勾玉涉及千丝万缕。” “那枚玉,来自我师门。” “那块勾玉它确实普通,可江湖上,有见财起意,为了一块玉盗抢的,树大招风,所以我师门特地选了最普通的玉种,不知师门出处却能护身。” 那枚勾玉还挂在钟煜脖子上,钟煜应了声,在指节上转了两圈,他应道:“这件事,我一直知道。” 沈怀霜取出钟煜给他的少师印:“其实,你给我的玉,也让我想起一件旧事,从前,我曾经羡慕过别人。为什么同样都是一门所出,有人万众瞩目,有人就要为他人做嫁衣裳。” 未入玄清门前,沈怀霜曾在意过,他的同胞脖子上挂的护身玉。 那是块色正且浓的帝王绿翡翠,一眼便知族中厚爱。 人都希望能为父母所爱,为族人所爱。 “我不会再为这件事神伤,但我只是觉得——”沈怀霜低头看了看,嘴角笑容又起,“命里缺的东西,补偿给我了。” 钟煜走在道上,他垂下袖子,不经意和沈怀霜的手背靠在一起,望过去道:“那以后,绳边磨损了,我们就去换两根一样的。再挂在一处。” “旁人对你不好,那是他们有眼无珠。”钟煜一字一句地说着,言辞认真,像是同门在开导,“以后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说,我都给你。” 沈怀霜摇头,但他也淡淡笑了下:“孩子话。” 钟煜轻笑了声,反问道:“你觉得我会是给不起的人么?” 两人同行在道上,很快,身后车马流动。 官道两侧楼阁上的小娘子们抛下了大把的花瓣,鲜红如牡丹,淡粉如桃花,清淡如玉兰,从娘子的指尖洋洋洒洒,缤纷落下,如同泼彩墨作画。 沈怀霜头上落满了花。 青年指尖近在眼前,取了碎瓣,一瓣红莲从他指尖落下,又徐徐飘落地面。 沈怀霜:“这也是你想的?” 钟煜又拍了拍沈怀霜的肩膀,停顿两下,莞尔道:“大赵城内风气向来如此。” 周围呼声更高。 “仙师!仙师!” “太子——殿下。” “上来坐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