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子继位,自己恐怕也要被清算了。 罢了,他识时务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年。 为首的人低头了,那群应声虫自然也都跟着土崩瓦解。 孟昔昭很满意,没有拳头的时候,他只能靠游说争取好处,可现在都有拳头了,还张嘴干什么,谁不听话,一拳揍过去就是,文臣好用,但也像苍蝇,永远都在聒噪,如今要做的事多着呢,谁有那闲工夫跟他们玩舌战群儒。 就这样,太子监国的事情定下来了,而崔冶见此事尘埃落定,这才站起身,好脾气的说了几句场面话,让大家放心,有什么不懂的,他会向两位相公和参知政事询问,父皇病重,常朝便暂停,以后将札子都送去文德殿,他每日都会在那里处理政事。 这个宫殿稍微小一点,是皇帝平时稍作休息,或者接见不太重要的大臣的地方。 但不管怎么着,这都是皇帝才能使用的宫殿,太子看似谦逊,其实已经开始伸手了。 ……也罢,他连自己人都安排到华宁殿了,相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了。 有人觉得太子很过分,但也有人觉得,这样的太子更具备做皇帝的特质,让他们更加安心了。 临走之前,有人提出想见见天寿帝,太子也不拦着,让他们去见,毕竟这种机会,以后想要,也没有了。 天寿帝被晾在这里,身边只有秦非芒和苏若存守着,他敏锐的感觉到要出事,他想下床,但谁都不让他起来,等大臣们鱼贯而入,老泪纵横的问候他,顺便告诉他,大家已经商量好了,让太子监国时,天寿帝的反应突然无比激烈,他说不出话,右手还拿不了笔,左手的话,又不会写字,所以他只能在这手舞足蹈,无能狂怒。 而谁也看不懂他到底比划什么呢,最多就能猜出来一点,他似乎不愿意让太子监国。 某些官员落泪,他们其实也不想啊,可是太子都搬出兵权来威胁他们了,他们怕自己再闹的话,太子就真的逼宫上位了。 最后,他们劝天寿帝平心静气,好好养病,把天寿帝劝的又有要发病的意思。 …… 这些人都走了,孟昔昭站在太子身边,人人都知道,他是太子的人,人人也都知道,他马上就要抖起来了,所以没人去问他为什么不离开。 不过詹不休为什么不走,这就让人很费解了。 但结合刚才他俩一唱一和的模样,倒也不难猜,詹不休如今,也是太子的人了。 一文一武,还都年少有为,唉,以前真是昏头了,怎么就觉得,太子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花瓶呢。 闫顺英满脑子想的都是他错失了控制朝政的好机会,根本不在意这些,孟旧玉则不会拆他儿子的台,司徒桓倒是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感觉他们几个留下,有点微妙。 但他的决定是,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转眼间,这群人就都走了,天寿帝气得要死,他猛地扭头,仇视崔冶,还抬起左手,先指秦非芒,再指崔冶。 孟昔昭看着,也不知道他是让秦非芒把崔冶轰出去的意思,还是让秦非芒把崔冶抓起来的意思。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天寿帝也不觉得崔冶会把他怎么样,毕竟他才是皇帝,而没有人,敢去伤害皇帝。 天寿帝这辈子受的教育就是如此,所以下一秒,某个画面,让他目瞪口呆起来。 不管他怎么比划,就是不动弹的秦非芒,在孟昔昭抬手,指了指殿门的时候,秦非芒立刻点点头,然后过去,把殿门关上了。 之后也不回来,他就站在那,一边守门,一边看着龙床这边。 天寿帝看到的秦非芒,从来都是规矩的、卑微的、忠心的,他面对自己的时候,永远诚惶诚恐,而这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只见过秦非芒对那些小太监露出来过。 那些小太监,秦非芒捏死他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他太震惊,都忘了秦非芒虽然看起来陌生又危险,可他刚刚竟然听得是孟昔昭的话这一事实。 孟昔昭欣赏着他这三观尽裂一般的神情,看够了,他弯下腰,在天寿帝脑门前面打了个响指:“行了,回神吧,以后你有的是时间思考人生呢。” 天寿帝转过头,无比愕然的看向孟昔昭,似乎不敢相信他刚刚居然做了那样一个大不敬的动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