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然后又跟他说了一些趣事,直到酒菜只剩下一半的时候,臧禾才出言试探他:“听说,孟大人和太子殿下,如今十分亲近?” 孟昔昭看他一眼,笑起来:“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跟殿下同为陛下效力,南诏之地,因是兵家争锋,没几个文官,殿下想用人,也只能用我,何至于说我们十分亲近呢。” 臧禾也笑了一下:“孟大人,臧某自认是孟大人的朋友,你我同龄,又是同道中人,如今朝堂乌烟瘴气,看不见希望的时候,便庸庸碌碌,求一个自保,可若看得见希望,那便应当奋起直追,将这希望,紧紧的攥在手里。我所看到的一缕希望,是孟大人带来的,在我面前,你不必兜什么圈子。” 孟昔昭:“…………” 他古怪的看着臧禾,他是真心觉得,他和臧禾没那么熟,怎么在臧禾看来,他俩关系还挺好啊。 默了默,孟昔昭说道:“既然臧大人都这样说了,那我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太子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和他,又两度搭档,实不相瞒,太子对我,确实是有几分亲近之意,只是,我这心里……” 臧禾懂他的未尽之语,平日买个肉饼还得货比三家呢,站队这种事,肯定要考虑考虑再考虑。 臧禾其实也有这种烦恼,他年纪小,天寿帝又那么大岁数了,他这人看得长远,不想一个劲的为天寿帝效力,那等他死了,自己就成先皇之臣了,到了新主那里,照样得不到优待。 所以他想搏一搏这从龙之功,最好的情况,是发现一个谁都没发现的潜力股,但这有点难,那退而求其次,跟着伯乐,让伯乐吃肉,自己喝点汤,也行。 问题是,臧禾有文人的通病,那就是,觉得全天下,老子第一厉害。唯一能让他服气的人就是孟昔昭,可孟昔昭迟迟不下决心,搞得他也有些不上不下的。 接下来,他们又继续喝酒谈天,几乎什么都聊,大到朝中动向,小到应天府如今流行什么,直到酒足饭饱,孟昔昭和臧禾各自道别。 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孟昔昭放下了帘子,才轻笑一声。 原先在书里查无此人的臧禾,如今也野心勃勃的,想要另投明主了。 自己这蝴蝶翅膀,到底还是扇出来了一些好事。 倚着马车,让自己清醒了一会儿,然后孟昔昭才撩开帘子,对外面的庆福说:“送我去苏姑娘那里。” 庆福哎了一声,坐上来,驾着马车离开了。 而另一边,皇宫里面。 天寿帝去见过自己的死对头,就着死对头屈辱的模样,龙颜大悦,连中午都多吃了一碗饭,待到下午,他还想去刺激刺激贞安罗,而这时候,他听到宫人来报,太子求见。 天寿帝皱皱眉。 昨日太子回来,就来见了他一回,天寿帝把着孟家父子,不让他们去接自己的儿子和弟弟,可太子要来见他,他就把不住了。 昨日看在太子大病一场,又刚回来的份上,他把他叫进来,看着太子跪下,像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给自己行礼,太子看上去确实比出京前状况差了一些,可精气神比出京前好多了,望着自己的模样,也不如以前那样一潭死水。 天寿帝感觉特别怪,因为太子打出生以后,就没用这种带着鲜活气的眼神看自己。 说句不太对劲的,他看自己,好像看亲爹似的。 …… 昨日他就被太子看出了一堆鸡皮疙瘩,今天听说他又要来,天寿帝本能的要拒绝,可是,他现在心情不错,而且,他也有点好奇,太子又来见他,是想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内侍把太子领进来了,而太子先是极为反常的跟他寒暄了一下,然后,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天寿帝看着他微微弯腰,等听完了他说的话,他一时之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想让孟昔昭,做太子詹事?” 太子詹事——本朝从三品官职,主要的工作,就是管理皇后和太子的家务,相当于一个高级大管家,但这职位都空了十年了,崔冶成为太子以后,一应仪仗天寿帝根本就没给他配,后来天寿帝也没立后,太子詹事形同虚设,已经处于取消此官职的状态当中。 天寿帝惊愕的看着太子,而太子在说完以后,还诉说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在宁仁府里,他和孟昔昭日日共同处理公务,他觉得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希望天寿帝能把这个人才赐给他,让他帮自己管理东宫。 天寿帝听着,表情难以形容。 过了片刻,他才问道:“孟昔昭可愿意领这个差事?” 太子顿了顿,然后小心翼翼的说:“他定会愿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