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次激烈的进攻中,应如是逐渐忘记了那个还没回答的问题。 到后面她完全是任由温知新蹂躏,结束时整个人无力地趴在温知新胸膛,短暂温存过后,温知新抱着她去洗澡。 等她从浴室出来,窗外夜色已深。 应如是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分类放进盆子里,又来到书房,推开门,扑面而来荷尔蒙的气息。 回忆涌上脑海,应如是摇摇头,逼迫自己不要回想,打开窗通风,散味,也让自己清醒清醒。 她倚在窗台,望着书桌上色彩斑斓的纸张,又走到桌子旁,拿起折到一半的酒杯玫瑰。 突然,一个温暖的拥抱从背后贴上来,带着清新的味道。 温知新低头埋在应如是颈侧,紧紧搂着。 “温知新。” “你怎么总是连名带姓叫我。” 听到语气里藏着的不满,应如是却笑了,“你不觉得连名带姓叫你的时候最不别扭吗?” 叫“知新”很肉麻,叫“学长”很奇怪,叫“温大主持”像在阴阳怪气。 “哦我突然想起来了,是不是还有人叫你温温啊。” 温知新闻言立刻松开了应如是,应如是当然抓住这一点,凑过去“温温温温”地叫。 下一秒嘴就被捂住,应如是眉眼弯弯,温知新看到最后也是无奈笑笑,放下手,缴械投降一般摇摇头,“随你高兴。” 说着他又瞥向应如是,应如是看他似乎想说什么,“怎么啦?” “就是突然想到一个称呼。” “什么?” “没什么。”温知新笑了笑,“还没到时候。” 他拿起折了一半的酒杯玫瑰,“还学吗?” “还要折很久吗?” “理论上快结束了,但实践总说不准,我学的时候花了四个小时才折出一朵低配版。” “四个小时?!”应如是转悠了一圈半成型的酒杯玫瑰,她当年直接被复杂的折痕劝退了,知道很麻烦,却没想到那么耗费精力。 但是她一旦开始就不喜欢半途而废,“继续吧。” 为了避免两个人又擦枪走火,应如是又搬了张凳子,坐在温知新旁边。 后面的步骤除了烦,主要还折不出应有的效果,应如是叹了口气,“你们也太有耐心了,我每次做这种需要静下心来的事,做到一半都得出去散散心,不然会气到直接撕掉,你们不会吗?” “会,写稿背稿的时候很想一走了之。” “那你怎么干到了现在?” 温知新一顿,“因为……我发现放弃一件事,不仅是放弃它本身。比如我放弃做主持,也是在放弃前辈的栽培,辜负观众的期待。” “如果我折到一半就放弃,也意味着……” 温知新轻轻一笑,整理好玫瑰的花瓣,递给应如是。 浸透又风干的纸微微发皱,也让花瓣摸着更有质感,如春日桃花般的色彩,让这朵纸折的玫瑰显得栩栩如生。 “新年快乐。” 应如是绽放出一抹笑,惊喜地捧过玫瑰,“谢谢!” 如果折到一半就放弃,也意味着,我放弃了你可能绽放的笑容。 当一件事被赋予了意义,坚持就变成一件很必要的事情。 而放弃,就变成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后悔吗?痛苦吗? 当看到结果的那一刻,都不重要了。 深夜十二点,在新年即将结束之际,应如是发了一条朋友圈,仅自己可见。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配图是两朵酒杯玫瑰。 一朵红艳,一朵灰暗。 她在评论区又补了一句:希望明年的今天,还是同一个人,希望你的承诺,真的作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