谄媚之语。 你说之不当,朕听之不喜,传出去也只会让人贻笑大方!” 刘皇帝这脸是说变就变,刘文渊也立刻警醒了,心知表现不好再过了,当即郑重地拜道:“祖父教诲,孙儿明白了!” 低头的同时,刘文渊也暗暗给向自己警示着,他此时也才真正明白当初刘煦对他的叮嘱。 他们是龙子龙孙,与那些外臣不同,在刘皇帝面前,最好实话实说,宁肯什么都不说,也不要耍小心思。 而刘文渊适才,显然是耍了不少心机,甚至于,刘皇帝那动情的反应,一度让刘文渊真把他当成一个英雄迟暮的冬烘老朽。但刘皇帝这突然的转变,让刘文渊迅速收起了那恭敬于外、倨傲于内的轻慢之心。 虽然只是一种心理调整,但刘文渊这种内在的变化仍为刘皇帝敏感地捕捉到了,短暂地凝视了他一会儿,刘皇帝老脸上又露出丝丝笑容:“朕那曾孙儿呢?怎么没有带回来?” 大汉皇室的第五世孙已然出世了,出自刘文渊膝下,取名刘元珏,如今已然两岁多了,作为曾孙辈第一人,刘皇帝自然是关切的。只是,至今还未谋面。 刘文渊答道:“此番来得匆忙,小儿稚嫩,又恐其受不了路途颠簸,因而未能携行进京!” 听其言,刘皇帝不免遗憾地叹息一声:“去年进京,不便远行,错过了,如今又是这般……” 见老皇帝那一脸的失望,刘文渊反倒有些后悔,早知道,把儿子也带来了,那样效果或许会更佳。 刘文渊心思不定间,刘皇帝已然进入家常闲话的状态了,摆手道:“罢了,下次进京,记得把孩子带上,朕可惦念许久了!” “是!孙儿谨遵诏命!”刘文渊陪着点笑容,一脸的孝顺。 “你娘身体如何?”刘皇帝又问道。 “身体尚好,只是思夫心切,痛断肝肠,夜间每每泣泪不已,直至天明……”刘文渊道。 这话显然夸张了,白太后虽然伤心,但还不至于到这个程度上,毕竟还有儿女可以依靠,还有一国太后的尊贵荣耀抚慰。 闲谈几许,并不涉及一些敏感问题,到后面,连对刘煦的追思也收了起来。如今的刘皇帝,情绪来得急,去得也快,很快刘文渊抵京带来的刺激便彻底消退了。 聊了小两刻钟,疲惫劲儿也上来了,见时候差不多了,刘皇帝忍不住打个呵欠,冲刘文渊吩咐道:“千里迢迢,一路车马劳顿,先去歇息安顿一番。今夜,在宫中举行一场家宴,算是朕给你接风洗尘。之后再挑时间,我们祖孙好好谈谈安东的事情! “是!”刘文渊小心地瞄了老皇帝一眼,恭顺地应道。面圣的情形,虽与他预料有所偏差,但总体而言,他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的。 刘文渊退去。刘旸父子也紧跟着告辞,父子俩同行,都默不作声的,刘旸面色平静,若有所思,刘文涣则低着头,脑子里全是适才垂拱殿中那“孝子贤孙”的情景。 不得不说,刘文涣也酸了……虽然刘皇帝对自己的态度也是以和蔼慈祥居多,但刘文涣自省,刘皇帝对刘文渊表露的那份欣赏与看重,可从来没对自己表示过。 “羡慕了?”轻柔到有些缥缈的声音将刘文涣拉回了神。 同样的问题,刘旸当初也问过刘文济,而与刘文济的反应不同,刘文涣几乎不假思索地摇头:“不羡慕!” 那是一种急于掩饰的表现,刘文涣微拧着脖子,道:“渊哥只不过长儿一些年岁,多儿一些磨砺,儿早晚能赶上。他再能干,再厉害,也不过一安东王,儿……” 话说到这儿,便戛然而止了,刘文涣下意识抬眼,正见着父亲也正看着自己,目光中尽是玩味,又迅速埋下头去,低喃道:“不过,儿确实还有诸多需要学习渊哥的地方!” 一直观察着其反应,见其及时刹车,刘旸也没有就他的话柄寻根究底,只是心中暗暗感慨,思索了一会儿,方才以一种叮嘱的语气,道:“文渊确实出众,有许多可取之处,值得你学习。但你记住,有一点不要去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