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交际,但那毕竟是宰相啊,是朝廷中明面上除赵普之外权势最重的大臣。 然就是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地位,刘皇帝说杀就要杀了。高琼虽然缺乏文化素养,但他并不蠢,相反很聪明,有一定政治嗅觉,对局势的把握也向来敏锐,没有那份见识与决断,也不会在当年关中蜀乱之时把最大的一块蛋糕給抢到了,亲自擒拿叛军首领王顺,那时候的高琼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盩厔县尉。 而高琼心惊的,也正是卢多逊被杀可能带来的影响,诚然,大汉一直以来,都没有“刑不上大夫”的传统,过去的三十年,因为各种罪行被杀的官吏更是成百上千,但从来没有杀过宰相。 在大部分人的认知中,登堂拜相,那不仅代表着权势地位,也身加光环,是超脱一定等级的,与一般的大臣官僚是两回事。 即便犯错,抑或政治斗争失败,贬职外放也就是了,过去基本也都是这么做的,何必杀头呢?很多人提倡的仁恕之道,追求的政治成熟,大抵就是从中体现出来的。 别看卢多逊被安排了几十条罪状,那么多人攻讦弹劾,但大部分人只是持把他拉下马来的心思,以便谋取政治利益,真正想让卢多逊死的,恐怕没有多少。 把卢多逊贬出京城,再让“卢党”占据的诸多职位空出来,这样的结果就能大部分人满意了。而上表请杀卢多逊的,要么是仇怨深重,要么是目光短浅没有“大局意识”。 但如今看来,这个几十年形成的潜规则,满朝公卿官僚达成的共识,似乎要被打破了。哪怕这种潜规则与共识,是刘皇帝有意无意中培养出来的,但如今,鉴于诸多不满以及心中积压的各种负面情绪,让他迫不及待地要发泄出来,亲手打破,给公卿官僚们树个典型,给他们再带上个紧箍咒。 高琼自然想不到那么深,但他也不免浮想联翩,宰相能处死,那将帅呢?大汉这么多年,同样的军法处置了大批将校军官,但高级别的将帅,也从来没有杀过,至多夺权免职。 卢多逊这个口子一开,是不是也意味着,将帅们也不那么安全了? 刘皇帝并不在意身边几人的反应,而迅速收敛起气势,平和地问道:“听说卢忆已经死了?” 闻问,刘旸不敢怠慢,叹息一声,语气中带着少许怜悯:“卢忆病逝于十日前,只是,到目前为止,家人只是简单收殓,设灵堂,也无人过府吊唁……” 听此禀报,刘皇帝脸上没什么动容,不过,语气却是完全缓和下来,沉吟了下,道:“卢多逊这父子二人,完全是两类人。卢忆尽忠王事二十余年,便无大功,也有苦劳,如今晚景凄凉,落寞而去,我心中,也终究不忍。 吕蒙正代禀,则更令我感慨万千,如此怎能不遂其愿。这样吧,让卢府家人扶灵出京,还乡归葬,至于卢多逊家人,就不必流放边陲了,就让他们在乡里种地自养吧!” 听刘皇帝这么说,刘旸郑重地应道:“是!” 同时,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刘皇帝如此安排,终究没做得太绝,还保有一丝怜悯。当然,这也得益于卢忆的深明大义。 “卢多逊他们不敢擅自做主,其他人呢?”刘皇帝问道。 “经过这数月的调查审判,陆续有了结果!” “直说!杀多少人?”刘皇帝瞥了刘旸一眼。 刘旸顿了一下,方才缓缓说道:“根据三法司的审断,最终决定,判处死刑者,达八十三人,余者根据罪行轻重,各处流刑!” 闻言,刘皇帝露出了一点笑容,但是不满意的笑容,淡淡道:“少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