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朝廷休养生息已然一年多年了,一年多的积攒,连一场洪灾水害都抵抗不住?大汉朝廷有这般脆弱吗? 国库当真空虚了?连赈灾救急都无法应付了?” 面对刘皇帝这一番疾言厉色的连串质问,王、沈二臣脸上的尴尬之色愈浓了,不过,玩政治的脸皮都厚,管钱袋子的,提起钱粮账目更是精神百倍。 沉默了一阵,让刘皇帝平复了下心情,王溥开口了,态度谦卑,但语气不温不火的,说道:“陛下,北伐之后,朝廷亏空巨大,不得不行诸多财税改革之策,而今只是初见成效,这一年多的养息积攒,也只是稍微弥补北伐虚耗。 诚然,国库之中尚有余存,然朝廷用钱的地方也多,各项开支,都有定数去向,牵一发而动全身。此番大水,又是骤生之患,来得突然,为了抗洪救灾,财政司臣僚已是绞尽脑汁,穷尽地力气,多方筹集钱款物资,已然影响到了朝廷其他事项。 若过多挪移,臣只恐影响朝廷其他事务的正常运转……” “哼!”刘皇帝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说服的,似乎也没有体谅财政司困难的意思,当即冷哼一声,说道:“事有轻重缓急,当下于朝,救灾放赈,抚民重建,就是朝廷第一要务,第一急务,其他事情,都可以靠后! 事起突然,没想到齐物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怎么,二十多年,大汉各地发生了那么多灾害,朝廷难道都没有准备吗? 国库之中,就没有救时应急的储备?倘若没有,那么这就是你们失误与疏漏,朕可要好生思量一番,你们是否有把大汉的财政管好,又是否尽职尽责了!” 刘皇帝此言落,不管是王溥还是沈义伦,都是身体一抖,头埋得更低了,只是不知道是因为羞臊,还是单纯不想让刘皇帝看到他们的表情,勘破他们的心思。 这些年,在朝廷中,不论是老臣还是近臣,面对刘皇帝时,都少有能再坦然昂首挺胸的了。 “陛下息怒!”还是王溥,稳住心神,以平稳的语速,继续道来:“救灾善后事宜,再是困难,臣等也当尽心竭力去办,不敢有丝毫保留。只是,此番大灾,朝廷损失惨重,应急之务,臣等也有所筹议计划。 夏税已在收取,河南、河北数十州县虽然因水灾重创,其余财税之地,仍可供应朝廷,待秋收结束,朝廷财政定可得到极大缓解。 只是,远水难济近火,朝廷仍旧面临近困,臣等只欲暂求借款,尽快度过眼前难关,待各地两税收齐,万事可济……” 听其言,刘皇帝终于忍不住笑了笑,怒意也从脸上逐渐消失,表情恢复了平日里的从容。回身坐到御案后,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直勾勾地盯着王溥:“齐物,朕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朕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们!” “陛下请讲!”感受到刘皇帝语气的变化,王溥不敢大意,躬身应道。 刘皇帝语气平淡地道:“朝廷财政上有困难,需要钱粮解决,你们就来找朕,冀求以内帑之储纾困,怎么,偌大的帝国,偌大的国库,解局的办法就只是内帑?遇到难关,你们就只会指望朕? 好,家国天下,朕自当其责,按道理不该吝啬藏私!只是,若朕有困,是否也该从国库想办法,借用,挪用? 你说说看!” 刘皇帝这一番话,让王溥一愣,沈义伦也是微惊。回过神,二者抬起头来,脸上都露出了一抹惶恐,王溥也不再把持着他的风度了,羞愧地说道:“陛下,是臣等考虑不当,莽撞进言,请陛下恕罪!” 刘皇帝表情不改,注视着王溥,淡淡道:“你们无罪,只是身处局中,难免一叶障目!你们都是国家重臣,深明大义,朕当年为何要将内帑与国库严格独立分开,用意如何,你们不会不知道,规矩既然立了,便要遵守,朕固然,你们亦然!” “陛下教训得是!臣等思虑不周,急功近利……”王溥以一种叹息的语气做着检讨。 刘皇帝却不吃这一套,直接指示道:“朕可以直接告诉你们,一千万贯,内帑中足够,但是此一回,无意再借,也不当借!朝廷的财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