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是给符彦卿一个面子,也是不好再为难一个死人,还是力战而亡的勇将。事实上,如果史彦超活着回来,绝对不会好过,刘承祐甚至可能拿他的头颅地严肃军法。很多时候,真的是一死百了,就普通将士的价值观而言,史彦超战死了,那就是好样的,不会去深思缘由因果。 同样是追敌,冒进,被伏,李重进在鸡鸣山的损失还要惨重一些,但若论及哪一战让刘承祐更气愤些,当然是史彦超了。 当初李重进,是有临机决断之权的,追击的判断选择,并不能说有什么问题,只是轻敌大意,乃至有那场惨败。 史彦超则不然,符彦卿给他的军令,是试探云中辽军虚实,在探明的情况下,不经请示,擅自出击去追,这已然犯了军法。 即便有“将在外”的说法,莽撞急进,也是兵家大忌,更何况,还有康再遇的几度劝告,全然不听,一意孤行,而陷死地。 更重要的,鸡鸣山之败,也才过去几个月,其战况也是通报了北伐诸军将校的,而史彦超却没有一点前车之鉴的预防。同时,也完全违背了皇帝“稳扎稳打”的作战方针。 各方面的因素,使得刘承祐对史彦超之败,是异常不满。如果史彦超回来了,他也必然会兴师问罪,从重处罚。 沉吟几许,环视一圈,刘承祐平静地说道:“关于史彦超之败,诸位有什么想法?” 显然,对于此事,刘承祐心里是还有疙瘩的。见状,柴荣主动开口了,并且一言切中利害:“北伐以来,我军与辽军大战、小战交锋数十场,胜多败少,尤其檀州、南口两仗,消灭辽军十余万。这样的情况下,上下将士,难免生出骄傲之心,因而小视辽军,作战难免失了谨慎。 史彦超之所以急进落入辽军的圈套,除了立功心切、大胆冒进之外,大抵也受此情绪影响……” “柴卿说得不错!”刘承祐当即肯定了柴荣说法,冲在座几人道:“诸位都是久经沙场的将帅,骄兵必败的道理,想必不用朕多说。朕看大军之中,甚是浮躁,战欲切,归心浓,似乎也不把云州城当回事,这是要不得的! 卫王也有言讲,云州守军虽寡,但抵抗意志尚坚,且城池厚实,又有良将驻守。我们若因十倍之师围之,就有所疏忽,觉得此城唾手可得,那么必然会吃大亏。 希望诸位,能够引以为戒,善驭将士!” “陛下教诲,臣等谨记!”刘承祐说完,几个齐声应道。 刘承祐又冲柴荣道:“关于军心士气的问题,就交由柴卿处置了。城池攻防,素来艰苦,势不能因自身问题,而影响云州战事!” “是!” 顿了下,又在慕容延钊、赵匡胤身上瞥了眼,最后对符彦卿道:“对云中的进攻,就由卫王统筹指挥!” “诸位没有意见吧!” “卫王沙场宿将,指挥有方,臣等自当听命,全力配合!”政治觉悟极高的赵匡胤第一个表态。 事实上,攻城的总指挥,除了符彦卿,别无他人,毕竟这里是人家的主场,并且,也要顾及到西路军将士的心理。 “战事有诸位负责,朕可安心做个看客了!”刘承祐终于露出了笑容。 将帅陆续而出,御帐再度安静了下来,刘承祐沉思几许,起身在帐中踱了许久,一副心思深沉的表现。余光扫到一道身影,却是高贵妃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两名宫人,端着菜食与热水。 轮到刘承祐做个选择,是先用膳,还是先泡脚。最后决定,一起。 高贵妃蹲下身子,这个姿势将她撩人的姿态、成熟的风韵、曼妙的身材完全展示出来了,轻柔地替刘承祐洗脚…… 高贵妃是个比较复杂的女人,再嫁之身,身材容貌皆属上佳,出生将门,性格也是柔中带刚,虽有争宠之心,但素来识大体。最重要的,对刘承祐从来都是顺服的,一直倾心侍奉,十多年来,未曾变过。这也是这么多年,对高贵妃,他始终的宠幸的缘故,不只是因为高家。 “官家,定襄军使杨业求见!”张德钧前来禀报。 “宣!” 见刘承祐一脸开颜状,高贵妃道:“你的爱将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君臣二人了!” 说着,盈盈告退,往内帐而去。没办法,贵妃娘子在帐内,穿着有些诱惑,不便在外臣面前。 杨业受召入内,见到的是正在擦脚的皇帝,当即拜道:“末将参见陛下!” “快快免礼!坐!”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