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资料,如果消耗在战场而得不到补充,对于草原的部族来说,是很影响生存的严重伤害。 原本,在撤文德休整了一个月后,耶律璟是打算发起一波反击的,冬季作战,利辽而不利汉,毕竟他们的生存环境更艰苦,也更耐北方的严寒。如果能在冬季作战,同样是发挥其在天时方面的优势。 但是,汉军的稳守,让耶律璟郁闷兼无奈,不论是怀来还是应州,汉军都是采取就地固守,安静过冬。辽军的一切诱敌动作,全无效用,都是白做表情,汉军根本不为所动。是以,汉辽双方的冬季对峙,也是辽军的无奈之举。毕竟,汉军太赖皮了…… 而如今,春来冰雪消融,本该是充满生机与希望的季节,但辽军却处在一种沉闷与压抑的气氛之中。辽军的士气,也并不是一直如此,至少在南口大战后的休整以及鸡鸣山的胜利后,得到了一定的提振,但终究敌不过时间的消磨。 云中城东北十里,有一镇名奉义,约有一万辽军部卒驻扎于此。春风刮送着寒意,整座营垒都在一种透着焦虑的忙碌之中。原因只有一点,汉军大举动兵进攻了,皇帝来了诏令,整军准备应战。 安平王耶律敌烈就在奉义的辽军中,几缕阳光照射在身上,并不能带来多少暖意。在营帐前,耶律敌烈一身胡服劲装,袖子捋得老高,露出精壮的手臂,亲自给他的爱马刷洗着。 耶律敌烈的马,品种优良,也一直用着最好的草豆料喂养,状态自然保持得很好。然而,辽骑十数万,马匹也是以十万计,又哪里都能得到这般“待遇”。现实情况是,冬季过后,辽军的马匹,大多羸弱不堪,膘掉得很厉害,马瘦毛长,如是而已。 是故,在营中走一遭,耶律敌烈就忍不住当着五院部的一名详稳说道:“战马都瘦成这样了,还怎么打仗!” 听耶律敌烈这么说,那名详稳当即接口,嘴里也满是怨言:“历来作战,都该等到长好膘,养好马力。部众应召而来,已经熬了一个冬季,一无所获,人人都想回部落。不知陛下为何一定要同汉人打仗,安平王,你是陛下的弟弟,能否替儿郎们进言,劝一劝陛下,暂且撤军。就算要打汉人,等到秋高马肥,也不晚啊!” 听其言,耶律敌烈心中不由暗骂了一句,愚昧短视之极。不过,眼珠子却转悠了几圈,泛滥着异色,摊了摊手,说:“我也想替你们进言,只是陛下不听,我也无奈啊!如今各部各军的情况,确实不利与汉军交战啊!” 说着,耶律敌烈便陪着这些部族将,唉声叹息,长吁短叹。耶律敌烈对于兄长,是有怨气的,自从去年白草口一战后,他就一直郁郁不得志。汉辽大战,虽然得以随军,但始终不得重用。是以,自南口大战以来,这个年轻的安平王,显得有些活跃…… 云中城内,辽帝行在,沉重肃穆的气氛中,耶律璟再度举行了一场会议。不过,此次与会人数人很少,地位很高,在座的,只有耶律屋质、耶律挞烈、萧护思再加一个韩匡美。因为在檀州的表现,韩匡美也和其兄韩匡嗣一般,正式进入辽国的权力中心。 耶律璟神情疲惫,胡须就像杂草一般疯长,整个人都显得特别压抑。抬眼看了看几名重臣,说:“汉军进展如何?” 作为北枢密的萧护思起身,向耶律璟禀道:“陛下,汉军三路大军进发,蔚州那边已有消息传来,数万汉军在汉将赵匡胤的率领下,已出飞狐道,突破防线,正向灵仙县进击。我军在蔚州的兵力薄弱,只怕难以抵挡汉军兵锋,失守恐是必然。汉军破蔚州,必定转道西向,奔云州而来……” 对于蔚州的情况,耶律璟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这是可以理解的,也有充足的心理准备。了解了一下,问:“东面的汉军呢?” 萧护思说:“耶律沙遣军,昼夜不息,袭扰慕容延钊大军,以致其进军缓慢。最新的战报,其大军才过鸡鸣山,距离文德尚有五十里。不过,袭扰之策,虽有迟滞之效,终不能退敌,耶律沙报,汉军治军甚严,行进有序,在数日的袭扰中,始终没有找到突破的机会。按照汉军的进军速度,最多两日,便能抵达文德。” 听其言,耶律璟冷静地吩咐道:“传令耶律沙,让他务必把东路汉军拖延住,告诉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