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对于这个四子,刘承祐也确实有所钟爱。 “这一路来,你们也辛苦了,歇息歇息。张德钧,给他们盛碗姜汤!”刘承祐吩咐着,又指着刘昉:“天气渐寒,谁让你穿这么少的,你祖母给的袄子呢?” 兄弟仨,就刘昉穿得最单薄,闻问,讪讪一笑,刘昉答道:“到军前,我怕弄脏了,就收起来了!” 对其回答,刘承祐摸了摸他脑袋:“穿起来,御寒衣物,不加诸于身,何以显效用!你若孝顺祖母,就好好使用她的赏赐,保重好身体!” “官家,陈留王、高国舅、柴枢密、赵都帅求见!”在三子饮热姜汤之时,张德钧来报。 “爹爹有军国大事相商,儿等先告退了!”刘煦起身,乖巧地说道。 扫了他们两眼,刘承祐原有心让他们留下一起听听,不过略作思吟,还是收了心思,说:“下去好好休息!” “臣等参见陛下!”四名统帅级汉将入内参拜。 “免礼!入座吧!”刘承祐态度亲和,伸手示意,还是每人各赐一碗姜汤,看着安审琦,问道:“陈留王身体如何了?” 安审琦看起来还有些虚弱,显然,前者过度劳神伤身所造成的亏损,是没那么容易弥补的,已经变白的发髻,也再无法转黑了。 “多谢陛下关怀!”安审琦应道:“臣年迈腐朽,此一役后,精力实难支撑,还望陛下垂怜,凯旋之日,应老臣解甲,归养田园!” 这大抵就是安审琦的聪明之处了,既急流勇退,因此战,还能让皇帝产生一些怜悯心理。果然,对其言,刘承祐是温言安抚:“卿为国家,鞠躬尽瘁,劳苦功高,身体该好好养,引退之事,勿需多言!若少了你这样的柱国顶梁,既是朕的损失,也是朝廷的损失!” “陛下此言,老臣岂敢当!”安审琦摸了把花白的老须,谦辞道。 同安审琦寒暄一番,刘承祐环视在场四名重臣,直接开言,说道:“南口之战后,战局发生决定性转变,北伐大业如何进展,对于接下来作战方针,朕心里有所考虑,不过,还需听听诸位的意见!” 面对天子垂询,安审琦说道:“此战之后,汉辽双方,都是死伤惨重,我军需要时间休整,辽军亦然。然而国家实力,强弱形势之对比,十分了然。 凭借大汉的底蕴,补充兵源、军械、粮草,可迅速恢复行营实力。相较之下,契丹则不然,南口之战的损失对他们而言,伤筋动骨,绝非短时间可以补足。 老臣以为,可暂时休兵,既整训兵马,与将士休养恢复的时间。同时,也可以大势压迫辽军,只需对耗下去,足可拖垮契丹!” 安审琦的建议,就突出一个稳,以势压人,同时,也是老成谋国之言,要是这么打下去,辽军想要住很难。 当然,也没有绝对利弊一说。契丹终究不是一般的游牧王朝,以游牧民族的老眼光对待,也会吃亏的。如果辽军硬是勒紧脖子对耗,他们不好过,大汉付出的代价也绝对不会小。 为了供养幽燕的几十万军民,大汉已然穷半壁国力,国库官储,源源不断地消耗,每日的花费,都是一笔巨额的数目。 财政的压力是一方面,人力的消耗则更大,前方五十万军民,后方则是超过百万的人口动员。战争伤民伤农,民农则为国本,如果拖到来年春耕,战事犹未终结,那时的损失,即便是大汉,也要考虑能否承受住了。 当然,距离来年春耕,还有几个月的时间,看起来还很充足,但要考虑到,如果进入隆冬腊月气候对于作战的影响。 不过,不论怎么说,拖下去,大汉的底气总归要足很多。 安审琦言罢,柴荣则从从容容地将他的考虑说来,直接点明,战事拖延太久,大汉的付出的代价太大。 而后道:“大军休整,这是必须的,然而,一味地拖延,臣不敢苟同。我们并不能保证,一定能拖垮契丹,倘若半年之后,战事犹未终结,农时已至,且师老兵疲,我们继续作战,还是选择撤军? 是以,臣以为,以势迫敌,是可以采取的做法,但不能固此不变,还当采取更积极的策略。而今,李重进已牢牢地控制住缙山,辽军败兵屯于怀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