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动作都给我麻利些,汉军已至,攻城在即,留给我们准备的时间不多了!”汉军的动向,纵观眼底,使得城中气氛日益紧迫,李廷珪亲自到城上视察,布置调整,语速极快,态度严厉。 一副煎熬少眠的模样,眼窝深陷,瞳白中带着血丝。夕阳低垂,照射在身上的些许阳光,让人感受不到些许暖意。 李廷珪看了看城上城下的蜀军士卒,在他亲身带动下,士气有所回复,却远谈不上高昂,更多的是一种麻木。尤其是从成、凤退下来的士卒,早就败习惯了,至多再败,再退罢了。 李廷珪当然不愿意用这种丧了志气的兵士,然而,现实条件如此,他不可能将新征召的丁壮摆在最前面,那些人更不靠谱。 事实上,论志气,李廷珪自己还剩多少,也值得商榷。汉军搭设浮梁之时,有将校请示,是否派兵前往袭扰,坏其进展。 被李廷珪拒绝了,哪怕绕滩涉渡至东岸的刘光义军不多,仍旧不愿轻动。或许在李廷珪的潜意识里,根本不敢同汉军冒险野战了。没有城池依托,他并不觉得能够击败那支汉军。 成都的消息已然传来了,对他的处置结果与对北边的安排也出来了,降职留用倒也颇让李廷珪感动,也甚合他意。 事实上,李廷珪当真没有守住西县的信心,只欲迟滞、阻碍汉军进展,为南郑乃至利州、剑门等地,争取时间。然而,在具体的落实中,行动总是有种力不从心,能力不及的感觉…… 甚至于,此时的李廷珪对蜀军能够守住汉中,都已不抱希望。根据成都的军力布置,是打算巩固了剑阁至成都的守备之后,再图汉中。 他守西县为南郑争取时间,蜀廷却是打算以汉中,为蜀中争取时间。然而,失了汉中,蜀中又能保几时?这些事情,李廷珪也只是想想罢了,他现在,只存一心,与汉军战这最后一场,以死报国。 “使君,你许久没有休息了,下城小憩片刻吧!”见李廷珪在西关城,一待就是小半个时辰,身边的亲校不由出声劝道。 劝告声让李廷珪回过了神,城垣的冰凉,几乎已使得他手脚麻木。 见李廷珪一时没有作话,亲校又道:“使君若累坏了身体,汉军来攻,何人率领我等抵抗?” 或许是这句话触动了李廷珪,终于轻叹着吩咐道:“就不回衙了,取我绵被来,就在城厢中歇一阵吧!” “是!” “汉骑来了!”正欲动身,关楼上的哨卒忽然大喝一声,紧张的声音引得守卒皆惊。 李廷珪也打起了精神,三步并两步,快速登上关楼,扶拦而眺。只见西面,夕阳之下,一队汉骑由远及近,轻驰而来,隔得甚远,看不清晰,但护卫居中者,显然是汉军大将。 “都慌什么,不过汉军哨骑!”感受到城上守卒的紧张,李廷珪顿时喝骂一声,气氛这才有所缓解。 “都帅,就带一队马军护卫,至城下勘探,是否太过托大冒险了,若蜀军出城来袭……”与向训同来的,乃是将军王仁赡。 向训答道:“当你你攻黄牛寨时,不是也亲自潜至于寨外观察?” “都帅当三军之众,不当立危城之下,岂是末将所能比的!”王仁赡摇摇头。 向训则笑了:“提前来看看,早定破城之策。蜀军已成丧胆之师,且不说其是否敢出城,就是出来了,我们还不能走吗?” 就这般,铁骑踏着自信而从容的步伐,靠近城关,于两箭之地外勒马,有点猖獗地,在城上蜀军的注视下,观察城防。 看着城关各处明显的修缮痕迹,向训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眉宇间露出一抹深沉。 两道新砌筑的羊角城;扩宽约三丈的壕沟,以水灌之,不知其深浅;加厚加高的城墙,岗哨严密;还有高堆可见的箭、枪、弩、石…… 城上,见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