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的人太多,国家才不得安宁,政不得治,民不得安。”郭荣抬手,一句话说得狱吏很是尴尬。 见其反应,郭荣又幽幽然地补充道:“然而,我身陷于此,受尔等照顾,这份恩情,也是铭记于心。如能再见天日,当有所报!” 听郭荣这么说,狱吏这才松了口气,嘴里附和着:“使君且稍待片刻,小的给你拿纸张、蜡烛。” 转身之时,心中不由嘀咕着,这郭使君,也不是个好伺候的人,当然,也非凡人,那等气度,世间少见。 晚些的时候,刘承祐亲临诏狱,一身明黄衮袍,在光线黯淡的狱内都十分扎眼。狱长亲自作陪,引刘承祐探视郭荣,至监房前,一扫其间布置,不由瞥着狱长:“朕还不知,大汉的监狱,条件竟然如此优渥?” 一句话,说得狱长猛缩了下脖子,不敢看刘承祐,只瞥了瞥郭荣,诺诺不知如何应答。 “罪臣郭荣,叩见陛下!”隔着牢门,郭荣起身,行礼拜倒。 牢门打开,刘承祐弯身进入,越过郭荣,坐到他那方小案后,郭荣又调转方向,保持着叩拜。 “起来吧!”刘承祐叹了口气:“坐!” 郭荣这才起身,相对而跪,拱手向刘承祐:“怎劳陛下亲临。” “自前次北巡以来,你我君臣也有一年多未见了,甚是想念!”刘承祐伸手,将案上散乱的一些纸张,拾掇起来:“不过,没想到,再见却是在这囹圄之中!不过,朕看你在此间,待得还是很自在嘛!” “陛下说笑了。”见刘承祐动作,郭荣忙不迭地,帮忙整理。神情已然无法保持淡然,在三两年前,面对少年刘承祐,郭荣向来应付自如,而泰然处之,但如今,面对进入青年期的天子,根本无法做到了,不只是身份加成的缘故。 刘承祐坐在那边,就如一汪静潭,深不可测。 “臣,让陛下为难了!”最终,还是郭荣主动开口了。 刘承祐却一摆手:“朕今日,不是来听你解释的! 濮州之事,也没有多提的必要,朕想了解的已然了解,不想了解的也没有了解的必要。” “你面上,倒是多了些老态。如朕所察,你在澶州,呕心沥血,以治州政,难怪有其口碑!”刘承祐目光落在郭荣脸上,观察着他的表情。 郭荣则微微一叹:“不及陛下正当年华啊!” 刘承祐来诏狱,没让张德钧随行,而是让张永德跟着伺候,朝他招了招手。见状,张永德立刻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打开,把几碟菜,摆上,酒水斟上。 这,大概是郭荣到京后,郭家的亲戚,第一次看到他。张永德与郭荣,只是对视了一眼,并未作话,并且主动地站到牢门口,守着。 “朕带了点酒菜。”刘承祐举杯,与双手局促捧杯相应的郭荣,碰了一下,语气轻松道:“许久没与你对饮了,在这监房之中,倒是别有一番趣意。” “臣拜谢陛下款待。”郭荣道。 将注意力,放到收起的那些纸张上,刘承祐拿起浏览起来,随意地问道:“写了些什么?” 郭荣主动替刘承祐斟上酒,嘴里回答着:“都是臣在澶州治政的一些见解与总结,或可供后任之人,聊作参考。另有一些为政之道的论述。” “连继任之事,都已经考虑到了啊!”刘承祐眼皮一抬,瞥着郭荣:“不过这为政之道,倒也颇合时局国情。” “郭荣就是郭荣,这狱中度日,亦未荒废!” “陛下谬赞。” “镇宁军,朕原打算废其节度,然考虑其乃黄河重镇,京畿门户,不便轻废。”又喝了两口酒,有点气氛,刘承祐脸上没那么冷淡了,方才说道:“不过,朕打算在接下来的两三年内,将各方镇支郡废除,就从镇宁军开始。趁着这场风波,将濮州析出,由朝廷直接派遣知州、转运使、镇守使,分掌控军州事!” “这能知濮州者,郭卿可有人选?”刘承祐看着郭荣问道。 闻问,郭荣难免诧异:“陛下让臣推荐?” “你的眼光,朕相信。”刘承祐点了下头:“此前你举荐入禁军的马仁瑀与潘美,就是难得的人才。马仁瑀孔武,已入朕的奉宸营,而潘美,朕观其,更有统帅之才!” 迎着刘承祐的目光,郭荣垂下目光,拱手:“容臣想想。” 言罢,果真陷入的沉思。当然,郭荣不是在思考举荐之人,而是在琢磨天子是否有其他用意。但是,当真想不出个所以然,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了,濮州事确定是过关了。 没让刘承祐等太久,郭荣说道:“吕胤,字余庆,幽州人,原兵部侍郎吕琦之子。年纪虽轻,明理知义,有治政典事之才,臣在澶州,辟其为节度幕佐。陛下如不以其年轻,知濮州,当属其力所能及。” “那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