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难道都帅还欲将西京官员,尽数拿下吗?若惹得群情板荡,将事态扩大,导致朝堂不稳,届时将如何收场!” 闻言,史宏肇也怒了,驳斥道:“我如何行事,需用你这小儿提醒吗?你出言维护那些国贼,是何居心,莫不是与之同流合污?” 说着,史宏肇看向李少游的目光中,竟带着些“怀疑”。 见状,李少游也不压抑着声音了,与史宏肇讲道理,显然是讲不通的。直接道:“官家有诏在先,不可盲目波及群臣!” 谁料,拿出刘承祐,史宏肇仍旧不买账,反而更加严厉地呵斥着:“小子无知猖獗,拿官家来压我?” 不待李少游张口,史宏肇继续说道:“什么不可盲目波及,简直胡说八道,本帅只知除恶务尽!我所奉诏命,可没有这一条,你莫不是矫天子之意,欲谋不轨?” 听史宏肇之言,李少游差点没喷出一口淤血,早知这史宏肇骄横难制,没成想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如此地蛮不讲理,完全不将他这个皇亲,天子近臣放在眼里。 神色阴晴不定间,史宏肇似乎没心情与他在这儿纠缠,招呼着属下,吩咐着:“来人,将这他给某架出去!” “史宏肇,你不要太过分了!”闻言,李少游直接怒声道。 听李少游直呼其名,史宏肇又是一番喝骂,派部曲强行将他赶走。 赶走李少游后,史宏肇一副淡定的模样,丝毫不以为意。李少游什么人,天子的宠臣玩伴而已,竟敢在他史都帅面前聒噪,大放厥词,指手画脚,简直自取其辱。 灰头土脸地被赶了出来,李少游这边是怒火中烧。 “欺我太甚!”李少游怒骂了一声:“我固知此人难制,却不知此人如此难制!” “都使。”见上司发怒,下属的一名亲事官小声地问道,提出建议:“要不要汇报给官家?” “那是自然!”李少游当即回了句。 “属下立刻去准备他的罪证。”亲事官说。 史宏肇在办事的过程中,可没少肥私,所抄家财,所夺土地,所放丁口,可有不少被他自己吞了。还顺便,夺人妻女以为姬妾,母女同收,啧啧……真的是,没有什么顾忌,都被武德司的探子们记录下来了。 被李少游拦住了,只见他已经恢复了冷静,瞥着京狱方向,说道:“他此番是奉官家之命,这些事情,可扳不倒他。” 说着,李少游又冷笑了一句:“这鄙夫,身处火釜之上,犹不自知。” “而况,其骄横若此,官家能容他到几时!” “那我们现在当怎么办?” “从现在开始,给我盯着史宏肇及其亲戚、部曲,所有作奸犯科、不矩之行,都给我详细地记录下来!”李少游双目中闪过一抹浓重的阴鸷。李少游的性子中,本有些睚眦必报,史宏肇此番这般欺他,是真将他惹怒了。 “本使还得进宫,真让史宏肇肆意妄为下去,届时恐怕官家出面,都不好收场!”想了想,李少游又叹了口气,上马便往洛阳皇城而去。 对于派史宏肇负责此事的结果,刘承祐心中实则提前做好了预期的,故听闻李少游的汇报,倒没有太过意外。这个人执法,突出一个暴力,突出一个蛮狠。当初自东京,以东京混乱,刘知远诏令三衙(侍卫司、开封府、巡检司)整饬,就以史宏肇的手段最为酷烈,当然,效果也是最好的,不过却是以树朝廷之恶为代价。 听李少游的汇报,史宏肇是欲将事情扩大化处理,继续抓人抄家,刘承祐眉头只是稍微凝了一下。他确实没有给史宏肇画一根红线,任由他自由发挥。而刘承祐关注的点在于,在李少游搬出自己的时候,史宏肇仍旧骄横如厮…… “所获如何?”考虑了一会儿,刘承祐问。 “到目前为止,夺田逾百顷,粮食近四千斛,释农两千余户,查抄钱帛价值过十万缗……”李少游禀报着,又平静地补充了一句:“此皆臣暗中记录,或有出入,具体如何,尚需具表上报。” “收获倒是不菲啊。”刘承祐轻飘飘地感慨了一句。 去岁契丹南寇,及其北归,几乎将中原搬空,这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这些贵族、官僚、豪强们,便敛得这么多,这聚敛的功夫,显然很到位。 “官家,史宏肇骄矜难制,手段狠厉,若由他继续下去,恐至人心不稳,朝堂不宁啊!”李少游,小心地劝告道。 闻言,刘承祐又琢磨了一会儿,说道:“再等等。” 却是刘承祐心里另有打算,史宏肇干得太“出色”了,既如此,何不让他再拉一些仇恨?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