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而言,都是一次巨大的提升。 当然,要是皇帝亲临,战事仍旧无法取得突破,邺都仍旧攻他不下,甚至败了,那么,结果也绝对是凄惨。 不过眼下,汉军上至将帅,下至走卒,不会有人抱有此等想法。不说其他,五万东京马步禁军精锐的份量太足了,足以将所有战场的不稳定因素消除。 得到通报后,早早地,高行周便在军中做了迎奉准备,调整布防,腾出营帐,准备热食……动静闹得很大,反倒让元城内守军紧张了,一度以为汉军又要发动进攻了,惊闻之下,杜重威都亲自到城头察看。自然看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吩咐麾下心腹将校提高警惕。 城中消息塞绝,自然不清楚外界是何等情况。直到自城外突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万岁”山呼声,声浪滚滚,直冲干云,邺都城池,都不由震了震,城中守军闻之,无不色变。 “刘知远亲自来了?”得到汇报,躲在节度衙门中的杜重威直接跳了起来。 “难怪此前城外汉军那么大的动静,原来是在准备迎驾。”惊诧之后,杜重威反应过来了,喃喃道。 杜重威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卖相属实不错,脸型方正,蓄这长髯,看起来威严雄武的样子。 不过此时,那张脸上满是沉抑,难看极了,瞳孔紧缩,眉宇间都仿佛配合地凝着阴云。 “那马夫竟然亲自来了,看来真不欲罢休,铁了心要破成了。”杜重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说话间,声音都在发抖。 自家人知自家事,经过围城前后的一番毒打下来,杜重威早没了当初起兵时候的那番心气。 仗,没能打得过,高行周那老匹夫太难对付。 逃,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汉兵初临城下时,他舍不得多年积攒的资财,现在是想逃都没地逃了。 至于原本期待的契丹爸爸,根本不见影子。他却是不知道,在北边,耶律阮亲率契丹大军,也正与赵延寿鏖兵于幽州城下,拉锯着。 这两个月的围困下来,杜重威是一日比一日惶恐,但最恐怖的,还不是城外的汉军,毕竟还没打进来。真正让他坐立不安的,反而是城中的情况,军队、官吏、百姓。一味的强硬措施,过激的聚敛手段,能镇得一时,但总有品尝恶果的时候。 杜重威都能感受到此时邺都城中的暗流,他最近都在担心,汉军没打进来,手底下人就把他给办了。故,此时的邺都城中,守备最森严的地方就是杜重威的帅府,虽然不得人心,但这么多年了,总归能带出一些死忠的。同时,对于那股燕兵,是越发器重,一应供给,皆优于邺兵,更使军心离散。 在九月初,高行周扛不住朝廷的压力,发起进攻,差点就给破城了,只是运气好,在汉军进攻的最后一日,下了雨,而致其无功而返。 那给了杜重威一点期望,再守一段时间,便与朝廷请和,表示臣服。在他想来,耗了这么久,朝廷恐怕也知道他的实力与邺都的难打了,再打下去也是两败俱伤,只要他这边稍微服一下软,给朝廷一个台阶下,想来朝廷也不会为了这一镇之地与他死磕的。 如意算盘打得好,但还没开始实施,汉皇竟然亲自来了。哪怕再迟钝,杜重威也能感受到刘知远此来抱有的决心。 汉廷的强硬,实在太过出乎他的意料。 “节帅,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汇报的将领紧张地望着杜重威,脸上挂着明显的畏惧:“不只是汉皇来了,还新增了好多大军,估计是东京城中禁军主力。” 一丝无力感涌上心头,杜重威颓然地坐在铺着貂绒软垫的座位上,注意到将领的畏惧,一股气窜了上来,恶狠狠地斥骂道:“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蠢货,你说怎么办?” 他这一发怒,候在堂间的邺将都不由低下了头。然后,有个人,十分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困守孤城,兵匮粮乏,如何守得住朝廷大军。莫若趁鱼死网破前,投降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