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轻一扬,严宁的视野急速拉近。 “不!不要。”她试图拒绝,想离远些,可发现做不到。 防佛就在她指节上旋转起伏,她凝视着自己,眼神里没有任何感情,下一刻,那张脸逐渐放大,视线靠近眼睛,似乎要与她合二为一。 可巨大的眼眸里,空无一物,什么倒影都没有。 没有,就是不存在。 “阿宁……” 一声轻喊,严宁的视野猛地拉远,似乎像是灵魂归位,身体卒然抽动,随后一点点恢复知觉,像是重新拥有了五感。 她动了动,感受到自己是躺在温暖的床上,被长秋紧紧抱着。 空洞缥缈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长秋……”她听见了自己声音,随后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我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阿宁,就是阿宁。”长秋温声道。 “我想回家看看。” “好,阿宁。” 长秋轻轻顺着严宁的后背,在这种状况下,她想起母亲了,那张平凡素净的脸,母亲是个普通人,她不知道父母的爱情故事,但小时候躺在她怀里,或许和现在是一样的。 严宁肩膀收紧,手紧攥长秋的衣服,整个人躲在他怀里,单方面索取他给予的安全感,渐渐地,呼吸变得平缓。 就在要睡着那瞬间,她又惊惧抽动了一下。 “我在的,阿宁,别怕。” 长秋真的像母亲哄着孩子一般拍着严宁的背,哼唱起当时在识海里的曲子。 那般温柔,那般动听,严宁不再被恐惧捆绑,慢慢地,她睡着了。 这是十分安稳的一觉,防佛在无梦的温柔乡。等她再度醒来,已经是傍晚,冬日的夕阳在雪上闪着暖黄的光。 长秋温柔的哼唱声没有停止,背后的手竟然也还在轻轻拍动,可她都睡着那么久了。 她松开揪住的衣服,长秋还以为她又惊慌起来,重新搂紧她轻拍安抚。 “……我醒了,长秋。” “饿不饿?” 他的嗓音沙沙的,仿佛浸在海里。 严宁仰起头看着等待回答的长秋,凑近他亲了一下,“傻子,你该喝水了。” 说完她翻下床去桌前端起茶壶,水流哗啦,门口响起了怯生生的敲门声。 “哥哥,你们醒了吗?”是林可英。 长秋将昏倒的严宁抱回客栈后,林可英就一直守在门外,虽然他们已经叮嘱过不要做讨好的事,但他是发自内心的担忧。 听到他们平安无事,林可英赶忙下去叫小二做了些菜,自己晃晃悠悠端上楼。 这会他又坐在严宁对面,看到她安静吃饭,总觉得哪里不一样,或许是太虚弱,少了那层锐气后,眉目间是一层深深的忧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