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对她的影响不是很大,何况如今还有闻人不弃的真言尺。 她最怕的是疯癫。 母亲的疯癫,和封印太久无关,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导致的。 姜拂衣之前才会急啊,怕自己万一也疯了,该怎么去救母亲。 现在?心态平稳了很多?,毕竟已经?看到了曙光。 再说,母亲哪怕疯癫,始终记得有个女儿,待她眼?珠子一般疼爱。 她也应该不会忘记母亲。 姜拂衣说:“燕澜,我现在?眼?睛看不见,就只信你?,你?不守着我,我睡觉会睡不安稳,复原也会慢下来,你?说,究竟哪个更重要??” 燕澜察觉到她倏然流露出?的一抹慌张,连忙答应:“好,我先不走。” 姜拂衣重新?躺下:“你?可不要?趁我睡沉之后,偷着跑了。” 燕澜也在?床边重新?坐下:“不会的,你?放心睡,我在?房里守着你?。” 姜拂衣往里侧挪了挪,本想拍拍身侧的位置,让他也躺下来一起睡会儿。 告诉他,睡眠是养神?最轻松的方式。 但姜拂衣忽然想起来,上次燕澜被枯疾所伤,高?热发烫,她为了帮他降温,好心在?他身边躺下了,还侧身抱着他睡了一觉。 当时明?明?坦然以对,甚至感叹一个男人的腰,竟然这么细。 以手做尺,隔着轻薄凌乱的里衣,粗略丈量了一番。 现在?回忆起来,竟莫名生出?几分尴尬。 这算不算占了燕澜的便宜? 还好他不知道。 姜拂衣将邀请他一起睡觉的话又?咽了回去,心虚的闭上眼?睛。 身体透支的太厉害,疲倦涌上来的极快,开始昏昏沉沉。 燕澜安静坐着,一直等她睡熟了,才轻缓起身,再次回去矮几后面盘膝坐着,继续寻思该做什么款式的簪子。 思来想去,他打算做一支水滴形状的流苏簪。 寓意自然是“水滴石穿”,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燕澜先在?纸上画出?簪子的外?形,在?脑海里预想簪在?姜拂衣发髻上的模样,废了几十张纸,才选中一支还算满意的。 又?从储物戒里翻找合适材料,挑选出?一块儿成色极佳的水灵晶。 最后,燕澜取出?一本书册。 根据族中习俗,做饰物时,要?一边做,一边念诵祈福。 祈福书中,祈求永结同心的篇章,燕澜没背过,需要?临时学习。 于是图纸和材料全都放一边,先默背。 背诵的差不多?之后,燕澜拿起工具和材料,正准备动手,瞧见窗外?有个挺拔的身影反复徘徊。 似乎想敲门,却?又?不知在?犹豫什么。 燕澜起身去开门,朝楼梯口?望过去,瞧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和他猜的一样:“商前辈,您是来探望阿拂?” 商刻羽才刚下了一个台阶,闻言顿住,转过身,脸上表情很不自然。 瞧见燕澜的红眼?珠,他又?微微愣,紧紧蹙了蹙眉:“阿拂怎么样?” 商刻羽和纵横道的邪剑修,打到现在?才回来,手里的剑告诉他姜拂衣在?这里,还没来得及去询问凡迹星。 燕澜劝他放心:“睡下了,并无大碍。” 商刻羽微微颔首:“那你?照顾好她。” 说完,下楼离开了客栈。 …… 一城之内,商刻羽寻找姜拂衣非常简单,抓凡迹星更简单。 凡迹星正在?白鹭城最大的医馆里炼药。 距离水蠹虫卵爆发,已经?过去两三日了,情况基本稳定,只剩下一些善后的工作。 凡迹星已经?用不着出?剑,炼药就行。 至于药材,全是闻人世家提供的。 医馆里的医修,比来看诊的病人还多?,围着凡迹星看他炼药学习。 凡迹星平时不会给他们这种机会,但此番水蠹虫的事情,这些小医修们出?了不少力,他也就顺手点拨一二。 伴月剑感知到商刻羽靠近,凡迹星将满眼?写?着崇拜的小医修们全都赶走。 有损他的形象。 更有碍他的发挥。 商刻羽走进炼药室:“阿拂伤的真不重?” 凡迹星姿态翩然的拿着柄扇子,给药炉子扇风:“她好像使用了大荒怪物的天?赋,这我不懂,其他的,瞧上去只是脱力,不算严重。” 淡淡睨了商刻羽一眼?,“三哥你?也一样,分洪水导致脱力,不要?到处跑了,最好闭关静养几日。” 商刻羽听见这声“三哥”,磨了磨后牙槽,别提多?想将凡迹星扔进药炉子里去。 但他确实乏力,今日没心情计较:“对了,燕澜的红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