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昱之呢?”他说,“难道他不曾处处挑衅我?我是否也该如你想的一般,认定你什么也不知道,只有你才看不出来他喜欢你?” 我张了张口,一时竟是语塞。 “你爱信不信!”我恼羞成怒,“既不信我,就莫与我说话!” 说罢,我气冲冲地转头,往宅子里走去。 但没走几步,身后如同掠过一阵风,我的手臂一下被拽住。 他看着我,很是无奈。 “你就因为这个,要与我置气?”他说,“连送我也不肯?” 大门就在不远处,庭中,人影寥寥。只有几个侍卫远远地晃着,背着身。 我仍瞪着他:“你不讲理。” “我哪里不讲理。”他说,“乱发脾气的可是你。” 我又恼起来,正要说话,他说:“你果真不送我?我今日回去之后,便要为大婚之事忙碌,下次再见,可是迎亲了。” 听得这话,我愣了一下,刚刚因为生气而发热的脸,又愈加热了起来。 九月已至,再过三日,就是婚期。 莫说是他,我这些日子也忙碌得很。就在早晨,少府的人还来告罪,说我的套钿钗因为着实制式繁复,工匠还未造好。这自是怪子烨将婚期定得太紧,上上下下手忙脚乱。我在心里骂了他一日,可是纵然如此,我也承认,自己最期待的事仍然是见到他。 我觉得,喜欢一个人也并非是好事,尤其是生气的时候。 他看着我,眼睛深邃而炯炯有神,却又似透着眸中单纯。 恰似我从前那只闯了祸,却不知死活地跑到我面前邀功的死狗。 我抿了抿唇角,没好气道:“你觉得你错了么?” “不曾。”他说,“你呢?” 我作势要打。 他顺势将那手捉住,锁在两边。 而后,如从前的每一次一样,那吻落了下来。 他紧紧抱着我,身体压下来,我几乎站不稳,只得紧紧地反抓住他手臂上的衣料。 我们两人都带着些情绪,他似乎要将我的呼吸夺尽,我则用力回应,啮咬他的嘴唇。而那胸膛里错落交响的心跳,仿佛在给这一切鼓劲。 最终,是我败下阵来。他终于放开我的时候,我气喘吁吁,全然无反抗之力。 他的嘴唇也红红的,抬起手指擦了擦,眉头皱了皱。 而后,他再看向我,笑了笑。 暮色之间,那面容竟是有几分妖冶。 “笑什么。”我说,“死不认错,没脸没皮。” “你也死不认错。”他说,“还敢咬我。天底下有胆这么干的,只有你。” 我不说话,少顷,抱着他,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怎么了?”他抚了抚我的头发,“想悔过了?” 我低低“嘁”一声,倔强地抬起头来。 “你先悔过我才悔过。”我说。 他看着我,少顷,也“嘁”一声,却没有将手臂放开。 “等着我,嗯?”他说。 我知道他指的是迎亲。 就算我与他熟悉至此,当那双眸注视着我的时候,我仍然会觉得自己心跳不大稳,仿佛揣了一只兔子。 上官黛。心里一个声音说,成婚罢了,情爱之事,可享受但不可沉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