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事的也多了去了,妾都是知道的。二位说得对,妾势单力孤,就算再要强,只怕也是独力难支。”我神色委屈,说,“先前,妾辗转反侧,连夜里睡觉也不踏实,如今见到中宫和夫人们,日子有望了。如二位方才所言,妾与夫人们都是旧识,视诸位为真正的娘家人。当下,妾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二位切莫推辞。” 邢国夫人和蔡国夫人相视一眼,道:“娘子这话可是客气,要妾等做什么,尽管说来。” 我望着她:“还请二位夫人及中宫为妾做主,速速传信回京中,将妾的处境告知太后和圣上。请他们出面,将这婚事撤了。” 二人皆是一愣。 “撤了?” “正是。”我满面期盼,“这婚事,当初是太后亲自许下,若她向太上皇提议撤销,太上皇不会置之不理。妾在这洛阳是一日也待不下去,更不想成婚。太后既然也日夜四年妾,不若就让妾回京城去,哪怕就算再出家一回,日日粗茶淡饭布衣荆钗,只要能陪在太后身边,妾也无憾。” 这话说得情深意切,我就差落下几滴眼泪来。 二人看着我,一时竟是有些安静。 “这……”蔡国夫人干笑一声,忙拉过我的手,安慰道,“娘子这是哪里话,好好的,说什么回去?” “就是。”邢国夫人也道,“这婚事,是太后和太上皇当众定下的,太上皇连榜都张了,哪里还有收回的余地?” 我忙道:“若不然,京城之中的高门闺秀还有不少,择选一位将我换下也无妨。” “这便是任性了。”蔡国夫人嗔道,“天底下只有临阵换将,却哪里有临婚换人的?太上皇大婚乃极其讲究之事,六礼卜问,样样精细,岂能说改就改?这事,娘子就莫去想了。” 我露出失落之色,道:“夫人莫非觉得,太后不再疼爱妾了?” “话不能这么说。”邢国夫人道,“想当年的赵太后,女儿嫁燕国为后,她送行之时,痛哭流涕,可每到祭祀祝祷,却总说切莫让燕后返国。何故?就算是燕后那等金枝玉叶,也是以婚姻为重。返国就是出妇,赵太后就算再疼爱女儿,也断然舍不得她被休弃。太后也是如此。正是她拿娘子当亲女儿看,才断然不会同意此事。再说了,娘子当年家中遭祸,迫不得已才出了家,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大赦,哪里又有回头的道理?这事,娘子切莫再提了。” 这场谈话,就这般成了二人极力说服我,不让我回洛阳。 我嘴上应得不情不愿,一副随时要改主意的样子。二人唯恐我反悔,劝一番之后,匆匆告辞。 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外头,我伸伸懒腰。 虽然我极力避免废话,可她们逗留得仍有些久,看着午时要到了,我该即刻去找兄长。 可才喝一口茶,内侍又来报,说祝氏求见。 果然,两边都没想放过我。 “请侯夫人入内。”我说。 内侍应下。 没多久,祝氏就走了进来。 不知是托子烨的福还是托明玉的福,这一回,她单独来见我,比上回恭敬了许多,简直判若两人。 她甚至带了礼物。 那是一匣子沉香,打开之后,味道浓郁,却雅而不腻。 我并非一个精通用香的人,不过耳濡目染,也知道些门道。不必细品,便知道这并非凡物。 见我露出讶色,祝氏面带微笑,道:“这是上皇年前赐下的。妾寡居多年,素净惯了,不用这等珍贵之物。与其白白闲置,倒不如为它找一位有缘之人,物尽其用。从前在京中,妾就听说郑国公爱好品香,尤爱沉香,想来娘子亦颇有心得,赠与娘子却是正好。” 我看着她,几乎受宠若惊。 “夫人折煞妾了。”我推辞道,“既是上皇赐给夫人的,妾受之不妥。” “娘子不必担心,上皇向来宽和。妾生活简朴,受赐之物转赠他人乃常事,上皇从无怪罪。”她说,“便是上皇来了,必也觉得妥当的。” 第二百零五章 命妇(下) 她说话时,语气神色皆是和蔼,并无让人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