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心里至今仍觉得恍惚,那等场面,当时是怎么做到只是落荒而逃而不是当场晕倒? 我可真是干大事的人。 ——你怎么说? 我深深吸一口气。 他如果现在站在我面前再问一次,我说不定会放弃骨气,马上答应。 所以,你会答应么? 心底一个声音问道。 那自然还是不能随随便便答应的,我可是大家闺秀,自有大家闺秀的矜持。 我踌躇着,忽而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 当时,我转身就跑了,没有给他多交代的机会。 我不答应,这事也就罢了。 要是我想答应,该如何告诉他呢? 我抬起头,望着纱罩透出的灯火,不由茫然。 —— 虽然白日里发生了许多事,我累得很。 但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 不过跟以往有心事的情形不一样,这一次,我的心事并不折磨。 我闭上眼睛,就想到齐王的脸,然后总觉得嘴唇上痒痒的,忍不住伸手去摸。 囫囵之间,我做起了梦。梦见什么,我醒来之后就忘了,只知道我是傻笑着醒的。 第二日,明玉她们一早就来找我玩了。 “听说昨日齐王去了冰戏会?”她们劈头就问。 “齐王”二字入耳,我的脸又热了一下。 “嗯,去了。”我不敢看她们,一边给我的栀子花掸叶片上的灰尘,一边答道。 “我就说齐王也许会去。”明玉仿佛痛失万贯家财,懊恼道,“我本来也能去,可我父亲非说什么那等场合少我家一个不少,还是礼佛要紧,不让我去!” 其他人也个个痛心疾首。 “不过我听说齐王只露了一面,就离开了,也不曾去打马毬。阿黛,你见到他了么?” 我犹豫片刻,只好撒谎:“我昨日是去献祥瑞的,献了就回家了,不曾看到他。” “说得也是,你那冰技,能不摔倒已经须得全神贯注,哪里有闲暇到处乱看。”明玉叹口气,又露出笑容,“阿黛,听说昨日看过的人,无不称赞你仪态万方,颇有仙女的模样。圣上可说了什么?” “那须得问我父亲。”我说。 “太子呢?”有人追问。 她们不提,我都忘了太子这号人。 “太子忙碌得很,我也不曾见到。”我说。 她们相觑着,似有些意味深长。 “说得也是,昨日来了那么多宾客,太子想表示些什么也总要顾及礼数,否则岂不让人觉得轻浮。”明玉道。 “正是。”众人纷纷附和。 而后,她们又转而说起齐王,猜测他为何突然回来。 我想,咸宁公主对我说的那番话,显然还未传到她们耳朵里。不然她们定然要像猫炸毛一般,恨不得将薛婉头砍下来挂城墙上。 不过下一瞬,我就意识到我并没有资格同情薛婉。 她们要是知道齐王对我说的话,只怕我会更加死无全尸。 我听着她们说话,更加心虚。只默默地服侍着我的花,连大气也不敢出。 大约是见实在无法在我这里问出什么来,她们坐了一会,说了说话,就各自回去了。 明玉留下来,看着我。 “阿黛,”她说,“你父亲还是想着让你嫁太子么?” 我点点头:“嗯。” 明玉撇了撇嘴角:“无趣。” 终于不必说齐王,我恢复些底气,忙道:“你从前不是说,我等的夫婿不是贵胄也是世家,这等出身的人,少有那才德俱全的人。与他们相比,太子虽毛病不少,但嫁谁不是嫁,他好歹是储君。”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