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身份,倒不是为了图财行骗,只是人心就是如此,大半邪祟都是自寻烦扰,用上些神乎其□□头将其唬住,人心一正,许多莫测的心思,便也会随之消散,反而便得了心安。 但偏偏赵怀芥报出的名号实在太大。 国师刘玄,只怕满天下的道门中人,就没有没听过的,毕竟前朝多年一向崇佛,道家能够在大梁转兴,都多亏了这位独具慧眼,于微末之时辅佐太宗的刘玄国师。 宗室皇子都罢了,可对着这位国师的底子,青松道长也只能平实道:“邪祟未见,只瞧见几箱子要去的杂物,听姑娘们说,也摆了许久,既是要扔,就该干脆些,常常去旧迎新,才能清静。” 这说的,是苏淼淼前些日子收拾出来的笔墨与一堆话本。 话本倒罢了,瞧过之后本来就要送走的,笔墨则是这几年里,为了箫予衡才特意寻来的字帖真迹,与她自个日日要练的行书,苏淼淼这几日里事多,每每收拾时,心下又总是难受难舍,便一直没能收拾利落。 “嗯?吉祥,听见道长说的,不拘什么东西,都赶紧搬出去!” 长公主一听便干脆立马吩咐起了下人,之后还是担忧,又问若不是邪祟,女儿的受惊与噩梦又是为什么? 青松道长这次便干脆摇了摇头:“既是国师高徒在此,老朽也不必班门弄斧了。” 说罢,不顾挽留转身而去。 长公主看着青松的背影,又忧又气:“这个老头,我看也就是徒有其名,自个没本事,倒推到你身上!” 苏淼淼见状也有些诧异,她刚才还想着要不要趁着这机会,假装自个好了呢,怎的人都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就这么跑了? 是为了元太子? 果真陈昂那小子说的不错,这个世道里,他们这些垫脚的配角,就是诸事不顺! 长公主:“罢了,不提这个,我叫厨下备酒菜,咱们姑侄儿好好喝一杯。” 赵怀芥扫过苏淼淼烦躁的面色,沉默片刻,却神色疏淡出了声:“驱邪之事,侄儿也可试试。” …… 一刻钟后,赵怀芥与苏淼淼在楼前相对而坐。 苏淼淼的如意楼并不单单只是一座楼,围着楼外的小泽池有游廊相连,水上自然也有赏亭水榭。 如今楼中一片杂乱不好待客,吉祥吉利便带了小丫头,手脚麻利的将流水亭里洒水清洗,焚香驱虫,又搬来了矮脚木案,软垫竹席,最后又用高脚的琉璃盘里盛了新鲜瓜果,与清茶一并送来待客。 苏淼淼心里有事,因此在侍女们忙碌时一声不吭,从头到尾都只顾着沉思出神。 但叫苏淼淼诧异的事,这么长时间,对面的赵怀芥竟也是十足的好耐心,就这般屈膝正坐,坐禅似的对着她,不光口上没有说话,连心里都是一片空明,一句心声都无! 他不是心思叵测的大反派来着?这个模样,怎么像是当真要修神仙? 回过神的苏淼淼抿抿唇,还是当前开了口:“表兄要怎么试?” 别管要干什么,都趁早,陈昂的性命还悬在天上,她忙得很。 赵怀芥抬眸看她一眼,又转向一旁小泽湖上的粼粼波光:“公主说你梦魇,是梦见了什么?” “梦见陈昂战死。” 苏淼淼干巴巴的开了口,远没有对着陈昂时那般详尽,只是因为赵怀芥一直沉默听着,不知不觉倒也多说了几句:“母亲并不信,只觉着我是中了邪。” 赵怀芥安静的听罢,直到苏淼淼有些丧气似的低了头,才又对着她道:“不如卜一卦算算。” 苏淼淼抬头:“什么?” 赵怀芥侧眸:“卜一卦,算算陈昂的生死,” “你还会卜卦?” 苏淼淼诧异之后,又不禁撇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