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有些悲凉,瘟疫似天灾,实在人力不可为。我没回话,只搀着这人往回来方向走。 我并没把他带回驿站,在离驿站稍远的地方脱下外衣铺在地上,让他先行躺下休息了。 我才起身,他又担心我会弃他而去,放任他死在此处,手指狠狠地扣着我。 招财一路跟着我,沉默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会因此染上瘟疫,会很难受。” 外人在场,我也不好与他说话,只冲他点了下头。 后来温禀派人来寻我,我隔着远远地让来人停住,告诉他我这儿可能有个染病的人,让他帮忙送东西来,我自行在此处扎营照料病人,若病人几日后不药而愈,而我也没有病症,我自会回去。 传话人回去,再跟来的人里就有温禀。 我让送东西的人把东西放在远处离开,待会儿过去拿。温禀却卯着头继续往我的方向走来,我喊了他两声,他充耳不闻。 我喝止:“阿伦,站住,不许再往前走半步。” 隔着略远我看不见他表情,只感觉他逆风而站,许是因为在宫中生活不好,他身型较寻常几岁小孩要更瘦弱些,突兀地站在风里,像是一根能被风吹折的苇杆。 “你会没事,我与你一同照料这人。”他的声音顺着风传来。 我笑:“我身上祥瑞环绕,当然会没事。既然没事,你回驿站等我回去吧,你过来的话, 我还得照顾你。” 他不听话,还席地而坐下,古怪的固执:“那我在此处陪你。” 我有些无奈:“阿伦听话。” “我听话会如何?”他声音顺着风传了过来,语调古怪。 我笑着朗声回道:“你听话,待我回去后,向陛下请求你住到我家来,我当你老师,可好?” 温禀盘坐在地,似乎撑了下自己脑袋,与我说话的方式都有了些许改变:“您会一直陪着我吗,那您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招财靠在我身后,闻言探头望了眼:“做如此趁人之危之事,当真小人。” 我诶了声,让他不要胡说:“他从小身旁没人照料,很是孤单,想要人陪着他当然正常,等日后大了些,再多认识些人,可能看见我管他都烦,到时便不会这样。” 招财从胸口长叹出了一口气,点评我:“那你可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我对温禀说:“我会陪你,可要一直陪着你我也无法做出这种许诺,毕竟有些事也不由人。” 温禀突然把脑袋埋进了自己腿上,好一会儿都没回话。 我又喊了他两声。 招财又不屑道:“还会哭,我就从来不知泪水是何物。”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