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觉出不对劲了,转头向后一望,登时花容失色,双手一松,和鱼儿一起钻进了水底,只留下咕咚咕咚的泡泡。 皇帝负手向后,站在山石上,水上映出伟岸的倒映。 看你能闭气多久。 定柔跟着师傅她们学过几天龟息,奈何到底不是水生动物,好一会儿之后便耐不住了,一换气咕噜噜喝了好多水,鼻孔和耳朵里全是,胸口已有了窒息的压迫感,如坠巨石,不行了!不行了! 我一个水鸭子怎么可以淹死呢! 皇帝看到小脑袋又钻出了水,口中、鼻中噗呲噗呲喷流出水柱,呛咳着喊道:“你快走开啊!” 皇帝胸腔颤动着,差点要失态。 悠悠迈步走上山石小道,等身影完全消失,定柔才敢从水里出来,惊惶万状地穿上外衫和鞋袜,提着桶,如兔窜一般,跑了。 我滴娘,啥时候有个人在哪儿的。 他......应该没看到啥吧?不然会长针眼! 皇帝走出一段,终于憋不住了,扶着山石胡乱坐下来,“哧”一声笑破了音,笑的眼泪横流。 回到寝殿,无法饮茶,因为一看到水就会想起那个小脑袋,口鼻喷水柱的样子,整个下晌,完全无法再做别的事,坐在御案后,握拳抵着鼻端,不停地发笑。 小柱子他们满头雾水。 陛下这是咋了?跟个傻子似的没喜淡笑。 然后,皇帝忽然对小梁子说:“你去敬贤太妃那儿,暗中观察慕容十一姑娘,一举一动,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朕都要知道。” “喏。” 皇帝拿起朱笔,在宣纸上写了两个字:定柔。 难道,朕是错看她了? 想起对慕容艳说过的话:“朕再不幸慕容女......” 搁下笔,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武断了。 第65章 火葬场前奏 前任变备胎 …… 夜里, 端着满满一大木盆热水,天上雷声轰鸣,噼噼啪啪下起了一阵急雨, 脚下急走快奔, 洒了不少,进了垂花门, 两个嬷嬷在耳房门口掀着帘:“快!快!” 跑进去衣服已湿,发梢滚滚滴着水, 嬷嬷拿手巾把子, 心疼地为她擦拭头发, 这个傻孩子, 来了一年了,升了二等宫女, 这事是三等宫女做的,敬惠馆有新来的宫女,她也没推脱给别人, 便是铁铸的心肠也化了啊,何况肉做的, 自家女儿也没这么寒来暑往如一日的, 为她们端洗脚水啊。 巴结讨好可没这般的, 这孩子是真心对着人好。 “跑的洒了不少, 嬷嬷先洗着, 一会儿雨住了, 我再打一盆去。” 两个嬷嬷忙摆手:“不妨事, 我们一块洗就行了,谁也不嫌弃谁,你快回去换衣服吧, 别风寒了。” 定柔拿起脏袜,嬷嬷忙拦她:“我们自个洗,你快换衣吧孩子,别回头着了凉,病了还得吃药。” 走出耳房,雨声淅沥,手里多了一盒玫瑰酥,这是太妃赏给一等宫女和管事嬷嬷的,两个嬷嬷时常舍不得吃,都留给了她。 白日,云开雨霁,同样的地方,皇帝坐在山石后,望着幽静无漪的一潭碧水,昨夜,他没有要任何人来侍寝,独衾在榻上,眼前是那甜静绝美的笑靥,嘴角俏皮的腼腆。 后来,竟梦到了她。 站在小湖对岸冲着他笑,他走过去的时候,竟消失了,他也惊醒了,在想入梦,却难了。 小丫头,你为何不早些对我笑一笑呢? 那年在衡州的石鼓书院,后山有一个溶洞小溪,他尤其喜爱那儿的宁静,潺潺的流水声,麻雀啾啾,山风吹动树叶簌簌,能让人忘记万千纷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