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刀子似的声音。 脱? 采女们面面相窥,面上顿时少了血色。 “不脱光怎么验身?肚兜也得褪下来,凡有胎记、痦子、伤疤、体毛、狐臭、非处女者,皆不可伺候皇上。” 采女们开始抵触。 “啪!”一个采女脸上挨了一巴掌,把众人吓了一跳。 “老身可没功夫跟你们耗着,老身可是奉太后的懿旨办事,稍后还得到康宁殿回话!” “要老身亲自动手吗!” 采女们皆含了泪,抬手颤巍巍解衣带,定柔全身寒颤,即到了此处,不得不忍辱,也去解衣带。 屋中烧了几个炭盆,并不觉得冷,姑娘们皆起了鸡皮疙瘩,一众六个人上身赤条条站在屋中央,只穿了亵裤,像个马戏团的异类,被老妪们凑近观察,细至每一寸肌肤,定柔身畔的婆子啧啧称赞:“真是个天生尤物,老身活了半辈子还未见过这么好的肉皮儿!白里透红,嫩的都能看见膏腴!” 说着还捏了一把,羊脂玉晕般的底子上立刻泛起红印,久久不退。 定柔疼的大吸了一口气,瞪了那人一眼。 “躺下,脱了亵裤。” 采女们深知接下来的事,望着那一堆明光嚯嚯的物什,愈发恐惧的低声啜泣起来,嬷嬷怒斥一声,有两个赶紧躺进了帐帷,其他的被一边一个挟制着按在了临时床榻上。 定柔挣扎着,伸出右臂上的守宫痣给她们看,却没被放过,婆子们手臂粗壮,蛮力把她按在塌上...... 东市一茶肆,黑翼冠的内宦被慕容两兄弟截在了包厢。 “副总管,给个薄面......”连拽带推将人拉到另一个包厢,合上门,掀开桌子上的红绸,红酸枝呈盘里满满的金锞子,内宦咽了咽口水,眼前一片金光,思想剧烈挣扎。“这......这......不行......陛下猜忌你家......人人皆知......你们这不是害咱家么......” 慕容贤忙不迭又塞合浦大珠,两只手很快装不下:“家父说了,只要我妹子能过了初选,莫叫别有用心的剔除了,进了复选,必再重谢副总管。” ......定柔出来的时候捏着衣带,心有余悸,其他人依着墙和阑干抽泣,她咬牙望着臻臻至至的明黄琉檐,想起合欢树下的男人,直恨不得咬几口肉解气。 很多年后,三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娘娘睡梦中闪忆这一幕,转过脸看到酣眠的男人,磊落的眉宇,清隽的五官,磨了磨牙根,朝着赤.裸的膀子......肉太紧实了,咬不下来。 男人一副被醋酸倒了牙的表情,睡得鼻音醇厚:“你干嘛啊?” 然后她便说了。 男人竟是一脸惊讶:“这样的?你一定吓坏了吧?” “你还装!” “我为什么要装,我又没参选过,我怎生知道里头的道道,听母后说这还是大大缩减了的,按着历代的规矩,从民间广纳采选,要挑出上万人来。” “你的意思是,你的太少了?”又在磨牙。 “不不不......” “她们说胎记体毛狐臭都不能伺候你,话说你的那些妃嫔好多都不是大选进来的,身上有体毛、狐臭或者脚气啥的吗?” “咳咳,我忘了,我就记得你没有,对了,你胸前右边那个,有一粒针眼儿大的朱砂小痣。” “是吗,”掀开被子去看。 “不仔细看不出来。” “我怎么找不到。” “我指给你看啊。” ...... 验完身,筛择出二十八个人,管事嬷嬷告诉她们,可以收拾行李出宫了,住进驿馆静候旨意,若不赐婚便自行回家婚配。 只有两人避过了验身这一关,沈蔓菱和程芊芊。 十五日初选,天色大晴,杏花终于吐出了芽苞,归来的白燕啄着庭前的旧泥,微风带着煦和的暖意,御苑华琼池西畔的湖榭游廊,四周挂着梁平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