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轻语猛地回神,飞快地将衣衫拢了起来:“……给我梳头吧。” “大小姐,您也被虫子咬了吗?”英儿急忙上前。 简轻语敏锐地抓住重点:“也?” “是呀,昨日院中的花开了,招了许多虫子,好几个丫鬟都被咬了一身红疹,跟您身上的一模一样,”英儿说完暗自愧疚,“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昨晚怕打扰大小姐休息,就只在寝房周围撒了石灰,不曾想房中也有虫子,害大小姐被咬成这样……” “所以我是被虫子咬的?”简轻语半信半疑地打断。 英儿顿了一下,迷茫地反问:“不、不然呢?” “……昨夜院中没来过什么人吧?门窗都反锁了?窗栓有没有断裂?”简轻语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英儿应顾不暇,只好先跑去检查窗栓,然后一脸认真地回头:“回大小姐的话,窗栓好好的,没有断裂。” “哦……”所以真的只是梦?简轻语蹙起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 寝房里静了下来,英儿见她所有所思,便没敢上前打扰,直到外头有丫鬟来催,才赶紧请她起身更衣。 简轻语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心不在焉地配合英儿,梳洗打扮的时间比上次几乎长了一倍。 等到全部都收拾好时,已经是辰时了,眼看着又要迟到,主仆二人匆匆出门。 “都怪奴婢不好,给大小姐梳的头发太复杂了些,这才耽误了时辰。”英儿自责地跟在简轻语身后。 简轻语步履匆匆,却还不忘安慰:“没事,你听府内一点动静都没有,想来还没来多少客人,不耽误的。” “都辰时了,客人至少已经来了一半,没有动静或许只是在屋内饮茶。”英儿还是着急。 简轻语一想也有道理,便走得更加快了些,然而刚匆匆走到主院门口,就猛地停了下来。英儿没想到她会突然停下,险些撞到她身上,避开后急忙问:“大小姐,怎么了?” 话音未落,她便看到宁昌侯黑着脸坐在院中,秦怡在一旁来回踱步,就差将烦躁不安写在脸上了。 而整个院中,除了他们两人,其他的都是侯府的下人。 宾客呢?简轻语蹙了蹙眉,一个人走了进去。 宁昌侯看到她,抿了抿唇道:“宾客还没来。” 都这个时辰了,怎么可能一个都还没来?简轻语蹙了蹙眉头,不等开口问,就听到秦怡自我安慰道:“是不是咱们请帖上写错了时日,他们今日才没来的?” “不可能,帖子是我亲自写亲自送的,绝不会有错。”宁昌侯想也不想道。 秦怡嘴硬:“那就是都有事,临时耽搁了。” 这就更不可能了,怎么会所有人都有事,除非是有人让他们有事。简轻语眼眸微动,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裙子。 “这次宴请十几家,总不能家家都有事吧?”宁昌侯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见秦怡还想说什么,只是不耐烦地打断,“且等着吧,不可能一家都不来。” 然而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日头逐渐升高,正是夏日最热时,简轻语尽管站在树荫下,还是出了一身的汗。一直没露面的简慢声和简震也过来了,无声地陪在主院里,显然也是察觉到了不安。 已经一个时辰了,还是一个宾客都没有,这样的事史无前例,偌大的侯府都笼罩在紧张中,明明天气炎热,却有种风雨欲来的恐慌。 简轻语擦了擦鬓角的汗,轻轻叹了声气:“父亲,与其再等下去,不如叫人去探听一番各家不能来的原因。” “……嗯,我这就叫人去。”宁昌侯无奈起身,叫人进来吩咐几句后,便转身进了厅堂,秦怡见状也赶紧跟了进去。 简轻语目送那人离开,祈祷此事只是意外,切莫与陆远有关。 派出去的人一直到下午才回来,一进门便跪了下来,宁昌侯立刻将所有下人都遣下,只留了一家人在厅堂,那人这才开口—— “侯爷,昨日礼部几位大人下朝回府时,无意间听见几个锦衣卫提起宁昌侯府,似乎是要查办什么,此事传得极快,不到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