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了,秦怡嗓门顿时弱了些:“我我就是想为我儿讨回公道不行吗?” 简轻语啧了一声,抬脚走了进去。 “父亲,”简轻语无视秦怡恨恨的眼神,直接走到宁昌侯面前,“找我有什么事吗?” 宁昌侯板起脸,正要质问,就对上她清澈的眼神,顿了顿后气势突然弱了下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你今日去了园子里?” “侯爷……”秦怡不满地唤了他一声,被瞪一眼后立刻不敢说话了。 简轻语早有准备,一脸无辜地开口:“是啊,去过一趟,还见了震儿。” 听她主动提起简震,秦怡冷哼一声:“看,不打自招了吧?” 简轻语一脸不解地看向宁昌侯,似乎不明白秦怡在说什么。 宁昌侯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顿时偏向了她,清了清嗓子实话实说:“也没什么,只不过震儿在园子里摔倒了,说……是你推的。” “我推的?”简轻语失笑,“他真是这么说的?” “……你别不高兴,父亲知道你不是那种孩子,叫你过来也只是问一下,别太在意。”宁昌侯急忙安慰。 秦怡急了:“侯爷!你怎能如此轻信她!” “我轻信什么了?”宁昌侯瞪眼,“震儿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证据证人一样都没有,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要我说他一个黄毛小儿什么都不懂,定是有谁在背后教了他什么,他才会如此不喜自己的亲姐姐。” “你这是何意?”听到他意有所指,秦怡顿时急了,“难不成是我教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宁昌侯冷哼一声。 眼看着他们要吵起来,全身而退的简轻语识趣地离开了。 这一次之后,也不知宁昌侯跟简震说了什么,简震再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简轻语落得自在,知道简震在园子练走路,便也没有再去过园子。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转眼又到了相亲宴前夜。 简轻语这回有了经验,晚上早早便准备歇下。 “大小姐今日歇得可真早,能睡得着么。”英儿仔细为她卸下珠钗,避免勒断她的青丝。 简轻语叹了声气:“能不能完成母亲遗愿,就看明日能否定下一门亲事了,今日早些睡,明日才能起早。”先前她已经迟到过一次,若这次再迟到,怕是给人的印象不太好。 听到她这般说,英儿顿时心疼了:“大小姐别只想着先夫人,明日宴席上好好挑一挑,说不定真遇到了喜欢的,既能完成先夫人遗愿,又可以为自己寻一门好亲事,双喜临门多好。” “喜欢的?母亲当初倒是遇到了喜欢的,结果呢,那人第二个孩子,也只比我小半岁而已,”简轻语失笑,“与其轻信‘喜欢’二字,怀着莫名其妙的憧憬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给别人,不如一个人过得自在。” 英儿张了张嘴想反驳,可又莫名地觉得有道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可人总是要成亲的呀……” “那可不一定,”简轻语看着镜子,镜中的她眼眸清澈坚定,“我不是母亲,不会将自己框在规矩之下,做夫妻纲常一辈子的提线木偶。” 英儿怔怔地看着她,只觉这一刻的大小姐叫她移不开眼睛。 卸过珠钗,简单地洗漱一番,简轻语便到床上躺下了,英儿为她放下帘子,隔着透光的布帘道:“奴婢今日去街上时买了安神香,大小姐可要用一些?” 简轻语想了想:“用吧,不然睡得这么早,或许会睡不着。” “是。”英儿应了一声,从梳妆台上的瓷瓶中取了一粒香,仔细地放入香炉之中,又将窗子关好,这才退了出去。 寝房内只剩下简轻语一人了,屋里已经灭了烛火,整个屋子又黑又静,她在香炉淡淡的香味中听着窗外蝉鸣,听着听着便犯起困来。 或许是因为强行入睡,她睡得不够踏实,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床厚棉被包裹着一般。棉被不仅厚,还仿佛会发热,燥得她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想要推开却又睁不开眼睛,好半天也只是不满地闷哼一声,半梦半醒地嘟囔一句:“……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