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加重了语气,强调了‘第一位正妻’几个字,秦怡眼底果然闪过一丝暗恨,只不过很快掩饰了过去。 “我知道你的一片孝心,但也不能为了你母亲一人,就赌上侯府的未来不是,”秦怡一副耐心的长辈模样,“不如这样,立冢一事暂且延后,待到你父亲百年之后再行合葬之礼,你觉得如何?” 宁昌侯正直壮年,等他死还不知要等多久,更何况到时候侯府已是秦怡的一言堂,更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简轻语见秦怡铁了心不愿母亲进祖坟,眉头蹙得越来越深,半晌才缓缓道:“我来京都便是为了完成母亲遗愿,若母亲一直不进祖坟,我怕是也不能安心回漠北了。” “那就不回,你母亲已走,漠北再无亲人,你回去做甚?”宁昌侯想也不想道。 秦怡也笑着附和:“是啊,别走了,你如今也十七有余了,京都的小姐们这个岁数早就许了人家,你也要尽早找门亲事才行,要再这么拖下去,怕是会叫外人觉得我与侯爷不重视你。” “亲事?”简轻语眼眸微动。 秦怡忙道:“是啊,你这个年纪的姑娘,终身大事最为重要,即便是守孝,也是守够百天便好,不必像寻常人一般守够三年,如今算算时间够了,也该操心婚事了。” 简轻语沉默地看着她,突然明白她为何不动心自己方才提出的条件了,合着是鱼和熊掌都想拿,既要把自己撵出侯府眼不见为净,又要外人觉得她这个主母大度和善,简直是什么便宜都想占。 只是以秦怡的小肚鸡肠,好人家都给简慢声留着还来不及,又怎会舍得给她安排好亲事? 刚冒出这个想法,秦怡便突然开口了:“如今你也回来一月多了,是时候设接风宴,宴请各府前来见见了,也正好为轻语相看人家,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三日后吧,侯爷觉得如何?” “轻语还病着,不如等病好之后再设宴吧。”宁昌侯皱起眉头。 “侯爷,”秦怡嗔怪,“轻语如今已经好转,三日的时间足够她休息了,再说过段时间圣上便要去行宫避暑,到时您也要跟着去,还不知何时能办家宴,您等得,轻语的年岁可等不得啊。” “夫人的话也有道理,”宁昌侯沉思片刻,最后点了点头,“那便这样吧,轻语,你这两日好好休息,三日后侯府设接风宴。” 听到这两夫妻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事定了,简轻语终于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父亲,我今日来是与你商议母亲衣冠冢一事的,不是要聊如何将我嫁出去。” “你母亲既然已经在漠北安葬,就别扰她清净了,如今还是你的婚事更为重要。”宁昌侯不大喜欢她再提此事,眉间沟壑愈发深了。 简轻语定定地看着他,半晌猛地站了起来,冷眼看着对面的二人:“简慢声只比我小半岁,还不用守孝,既然你们这般喜欢做媒,不如先把她嫁出去吧。” 说罢,不理会宁昌侯的斥责转身就走,英儿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简轻语气恼地往外走,英儿小跑着才勉强跟上,快到大门口时才压低声音问:“奴婢知道夫人不想大小姐留在侯府,也知道她为您寻亲事,只是不想被人说三道四,可奴婢不懂她为何这般着急为您设接风宴。” 接风宴,说白了也是相亲宴,夫人既然怕落人话柄,完全没必要这么着急。 简轻语看了英儿一眼,心里的烦躁减轻了些:“大概是因为我如今这张脸吧。” 英儿先是一愣,看到简轻语面纱都遮不住的红疹后突然回过味:“夫人竟然如此歹毒,连您的婚事都想做手脚,简直是欺人太甚!” 京都虽不算小,可显贵圈子总共就这么大,侯府设宴定然都会到来,一看到大小姐如今的模样,那些世家大族定然会歇了心思,只剩一些妄图攀附高门的杂鱼,到时候夫人即便给大小姐找个低门小户,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在那些人眼中,大小姐一脸红疹,能寻到亲事已属主母尽力了。 英儿越想越慌,着急地问简轻语:“大小姐可有应对之策?” 简轻语正想说话,前方的大门突然开了,惨叫声顿时传了进来,然后便是几个仆役匆匆跑了出去,方才还安静的侯府,顿时热闹了起来。 “听声音好像是少爷,”英儿说着,眼疾手快地拉住一个跑进来报信的奴才,“匆匆忙忙的发生了何事?” 奴才刚要怒斥,看到简轻语后忙把粗话咽了下去,着急忙慌地解释:“少爷被锦衣卫的周大人打断了腿!” 简轻语扬眉:“锦衣卫为何会打少爷?” “少爷和二小姐今日去酒楼吃席,无意间遇上了几位锦衣卫的大人,其中一位大人说二小姐生得与故人有几分相似,当时这几位大人未着飞鱼服,少爷便将他们当成了宵小说了一句,这就、这就被打断了腿啊!” 说话间,简震哀嚎着被抬了进来,昔日还算看得过去的脸,此刻青肿得厉害,门牙也掉了一颗,嘴里呜呜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