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准备隐藏心中所想,坦然道:“我为她而来。” “既为蝉蝉而来,住得又这样近, 怎么十多日也不见大祭司上门, 我那女儿迟钝, 大祭司若不露些马脚出来,她怕是半年也发现不的。”郁岼不急不怒, 似早有准备。 百里息默然。 “大祭司犹豫着不去见她,大概是自己也知此行不妥,郁某虽不信命数之说, 却知大祭司实非良配。”郁岼双眸锐利, “你承袭了冯南音的衣钵, 亲缘淡薄, 冷漠孤傲,心有桀骜不驯的戾气,蝉蝉桐潭州被掳走时, 你几乎将高宅里的人杀尽,如此心性, 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怎么能保证有一日不伤了她?” 百里息看着郁岼,目若寒潭,“若我非要她不可呢。” “大祭司当时肯放蝉蝉回冠州,便是不想伤她,郁某十分感激,但这半年对她来说并不好过。”烛火摇曳,郁岼陷入回忆中去。 “她起先不吃不喝,也不怎么说话,木偶似的魂儿都没了,接着便病了一场,高烧不退,喝了多少药也不见好,看了好多大夫都说是心中郁结,可她偏偏什么都不说,后来我同蝉蝉说起她母亲的事,人才渐渐有些反应。” 郁岼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后来终于退了烧,狠狠地大哭了一场,才慢慢想通了,病也逐渐好转,若当时想不通,只怕大祭司如今来也见不到她了。” 百里息眸中闪过一抹暗色,沉默良久才再次开口:“郁族长说这些话是为了阻止我?” “大祭司如今权势盛极,旻国之内无人能阻大祭司,郁某说这些话亦阻止不了,只盼大祭司能更慎重的对待蝉蝉,她这两个月才稍好一些,实在经不住再病一场了。”郁岼看向门外站着的青年,叹息一声,“他叫谢晖,是个孤儿,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最喜欢他的性子,敦厚、正直,人也细心,更重要的是他喜欢蝉蝉,若是将来二人都结成夫妻,必然能互敬互爱,举案齐眉。” 这是郁岼的真实想法,即便不同百里息说,百里息迟早也会知晓。 百里息一眼未看外面的谢晖,只问:“她知道么?” 问完似又觉得可笑,不等郁岼回答便下了逐客令:“我行事不会受他人左右,郁族长请回。” 院门外忽传进一道娇婉的女声:“父亲来谢义士,今日又是除夕,家中包了饺子,特意送一些给义……” 殷芜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话也停住。 院内站着几个人,都是熟人:辰风、厉晴、江茗。 主屋内亮着灯,将屋内那人修长宽阔的影子投在窗棂上,殷芜迅速垂下眼,沉默着想退出去,谁知辰风却拦在门口,低声道:“既是送饺子,怎么又要拿走?” 辰风都要急疯了,眼看主上就能看到圣女了,怎么她又想走! 殷芜手指紧扣着食盒,默了片刻,小声道:“他食素,这饺子是荤的。” 她就如同这饺子。是拉着仙人坠落神坛的俗物,大祭司他无拘高洁,被她诱骗着沉沦俗世欲海,是她胆大妄为,企图以男女小爱坏了仙人的修行。 她如今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辰风哪管这饺子是荤的素的,一把抓住食盒提手,催促道:“主上人就在屋内呢,你不亲自去谢?” 殷芜未动,僵持片刻就在门口行了个福礼,“小女在此谢过义士。” 辰风还想再劝,屋内的却发出一声轻咳,是百里息让他放人,辰风虽不情不愿,也只能让人走了。 殷芜跌跌撞撞回了屋,坐了一会儿,还觉得似在梦中,她不知百里息为什么会住在对面,也不敢自作多情认为是为了她,一时间脑中乱糟糟的。 外面瑶瑶正和阿满疯闹,小娃娃奶声奶气的声音忽近忽远,殷芜听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除夕之后是新年,往事不可追,万事朝前看。 郁岼和谢晖也回来了,殷芜出去同茜霜一起准备年夜饭,徐献之正同郁宵讨论冠州民俗,宝生也带着自己一帮小兄弟忙活着,这个年竟出奇的热闹。 吃过年夜饭,阿满忽然想起还未贴桃符,于是把浆糊和桃符一股脑塞进谢晖怀里,“你回来得晚,没干什么活儿,快去贴桃符吧!” 谢晖也不恼,自拿着东西往外走,并不准M.HzGJjx.COm